如是激鬥了幾個回合,似乎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整個人房間已經一片狼藉。兩人突然很有默契地停了起來,不約而同的将視線投到一處上。隻見裡德爾的寵物蛇納吉尼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爬到了放置戒指的桌面上,她嘶嘶地吐着信子,然後一張嘴将那枚戒指含進了嘴裡。
房間内有那麼一瞬間的安靜,片刻之後健壯的巨蛇似乎受到了極大的痛苦,她在原地不停地打滾,粗壯的尾巴像是鞭子一樣抽打着,頃刻間将結實地書桌敲碎了,擺放整齊的書架也被她的尾巴掃倒,狼藉地跌在地上。像是那枚戒指一樣,巨蛇的頭顱上開始泛出白霜,頃刻間原本閃爍着邪惡光彩的眼睛被蒙上一層霜凍,像是假的一樣。
裡德爾有那麼一瞬間的呆滞,他從沒見過這樣的魔法,況且他根本沒見到黑衣人朝納吉尼施咒,“這是怎麼了?”他下意識地問道。
“哦,沒事。這叫熱能交換,正常的物理現象。”黑衣人非常好心地回答,然後他又惋惜道,“看你年紀輕輕地應該多讀讀書,看看報,有空搞什麼恐怖襲擊還不如好好學好數理化。”黑衣人,或者說邁克爾剛剛用的倒是一個非常常用的咒語——冷凍咒。隻不過他将冷凍咒稍微加工了這麼一番,在使用出來的時候幾乎能将目标物的溫度降低到理論上不可能存在的絕對零度上。絕對零度的狀态下幾乎可以讓物質的内部交換運動暫時停止,等于在分子原子的層面上徹底破壞了物質。而剛剛戒指原本還被白煙包裹着處在絕對零度,但是卻被納吉尼吞了下去。即使蛇是冷血動物,但是它的溫度仍舊遠遠超出絕對零度的概念,那麼高溫和低溫物體之間正常的熱交換現象就足夠活活将它凍死。
裡德爾的身體突然震動了一下,他似乎從震驚的狀态裡恢複了過來,他邁開腿似乎是想要去救他的蛇。
“你給我站住。”此時黑衣人突然發話,他居然伸出手扯了裡德爾一把,然後左手捏着魔杖一揮,使出了一個更簡單的咒語——漂浮咒。他讓一個看起來很笨重的銅像飛了起來然後再納吉尼的頭上掉了下去……
隻聽到‘嘣’的一聲,銅像再飛起來的時候,納吉尼的頭顱連着她口中的戒指都變成了不分你我的碎片。
裡德爾看到這一幕好像又傻了,于是邁克爾指揮着那個銅像反複又碾了一會兒,将那些碎片徹底碾成了白末。
“我的蛇,我的納吉尼啊!”裡德爾像是失了魂一樣小聲地說着,那樣的語氣還有狀态看起來似乎是真的很傷心的樣子。
邁克爾于是擡起右手拍了拍愣在原地的裡德爾的肩膀,“逝者已矣,節哀順變。”這麼說着,他的左手猛地揮出,一道阿瓦達索命咒便直直地朝着裡德爾的胸口撲去。此時納吉尼那已經被碾碎了腦袋應該死得透透的身體突然回光返照一樣動了動,她粗壯的尾巴突然擋道了裡德爾胸前,然後在阿瓦達索命咒之下碎得四分五裂,死了個徹徹底底。
湯姆·裡德爾慢慢收回眼光擡起手抹掉了被魔咒打碎後飛濺到他臉上的碎肉,然後他提起魔咒毫不猶豫地一個接一個惡咒就從杖尖上飛了出來。邁克爾也已經在剛才的攻防戰上摸清了現在的伏地魔的斤兩。顯然他的确一如二三十年後一樣心狠手辣,但還是鋒芒過露,若是要具體說的話,他現在就是一個有些急躁心比天高的青年,跟邁克爾這樣老奸巨猾摸爬滾打近大半個世紀的人精比起來簡直就是too young too naive,太容易被激怒太容易露出破綻,或者說智商有餘情商不足。
終于在近乎将岡特老宅整個内部構造摧毀的情況下,邁克爾的魔咒打斷了裡德爾最後那條還完整的握着魔杖的右手。于是裡德爾非常不甘地四肢折斷姿态詭異地躺在地上,眼光有如實質一樣狠狠地挽着邁克爾,但是那怨恨中又蘊含着絕望與不甘。他目前分裂出的四個魂器都被對方銷毀了,而自己也已經被他擊敗……
“你究竟是誰!”裡德爾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你管我是誰。”邁克爾随口回答着,他抱起自己的黑貓然後踢開一地碎屑将一把舊椅子扶正坐下,頗為審視地看着躺在地上的裡德爾。邁克爾覺得裡德爾此刻臉上那種絕望的表情并不想是裝出來的,但是他會什麼會絕望呢?他還有魂器,他不會在這裡被殺死,依照他的野心和性格應該繼續挑釁他,應該用極端自大自信的表現來掩蓋他此刻的恥辱。
那麼,結論就是,他現在僅有的魂器都已經被銷毀了?
邁克爾認真地想着,忽而很痛苦地皺起眉頭倒抽了一口冷氣。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肋骨,右側的肋骨幾乎被裡德爾的魔咒統統擊碎了,左腿上那個窟窿也止不住地往外流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