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校生們熟稔地和警員溝通案發情況,迅速找到了自己的對應位置。警員瞅了瞅一看就不怎麼好溝通的禦代川幽,轉頭安撫其他受驚的目擊者去了。
“老實交代,炸彈裝哪去了?”松田陣平蹲在被扣倒在地,卻仍掙紮着的武山先生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臉。
武山先生瞪了松田陣平那張桀骜不馴的臉一眼,陰恻恻地笑了起來:“我把它裝在一個很隐蔽的地方,你可以試着找找看。”
啧,嘴硬的家夥,讓人不爽極了。
萩原研二拿着員工辦公室裡找到的鬼屋圖紙,分析道:“如果犯人設計炸彈的目的是為了銷毀犯罪痕迹的話,很可能選擇裝在二樓存放毒品位置的附近。”
“出于隐蔽……通風管道的可能性不小。”
心思一下子被猜中大半,武山先生懊惱地閉上了嘴。
“如果在通風管道内,成年人的體型進出較為困難,幾處出風口我們的隊員正在檢查,暫時沒有發現。”帶隊的警官搖了搖頭,“不過多虧了你們,我們在二樓緝獲大量毒品,夠這家夥在監獄裡忏悔一輩子了。”
隐蔽的地方,通風管道……管道,沒有被找到的炸彈,先撇開這件事不談,北直冷和打量着現狀。
如果預先知道可能……雖然隻是可能,積怨已久,長期被校園欺淩,心生恨意并對鬼屋極其熟悉的員工,如果想殺一個人,會把對方藏在什麼難以發現的地方?
最可疑的隻有一個地方,而且距離搜尋到也隻是時間的問題。
“你覺得鬼屋裡面有什麼特别隐蔽的地方或着通道?”北直冷和主動走到灰發少年身邊,對他發問道。
“别緊張,随便說說,或許能有些更快解決事情的思路。”
如隻是他多想了,那麼多問這一句也無傷大雅,可如果真的……
像是沒有意識到少年面容上透露出生人勿近的抗拒感,北直冷和目光溫和地看着他。
半晌,一直靠在一邊,像是事情與他毫無關系的少年轉過頭,對着衆人第一次開口:“……暗道。”
禦代川幽的聲音帶着一種略不合年齡的沙啞,在他身上卻并不顯得突兀,“一樓和二樓間的暗道兩邊都是百葉窗出風口設計。”
“剛才我進去過,出口在電梯間,入口機關被關上了,想進去要把電源打開才能開啟。”
……
依據禦代川幽的指示,暗道出口在電梯間半壁上,是一個可以從外面用闆子扣住的隐蔽開口。因為尚未投入使用,出口還未被區分标記,它幾乎與牆壁融為一體,也難怪沒人注意到這裡有通道。
随着少年打開開口闆,一小包白色粉末狀的東西從上方掉落下來,随即露出了一雙鞋。
“裡面有人!”外面的人戒備了一下,很快圍了上去觀察了一番。
開口的方向是傾斜的,要想從下面進去排查不是很方便,趁珍田小姐去開啟電源的空檔,伊達航确認受害者除了嘴唇發紫,在缺氧昏迷的狀态,身上沒有其他傷痕後才把人小心地移動出來。
或許是暗道内長久不通風,伊達航覺得空氣有些悶,但很快随着機關的電源被打開,暗道兩側的排風口開始運作向外吹風,空氣一下子流通起來,他并沒有在意。
暗道裡的受害者并不出人意料,正是先前禦代川提到早些離開的福士太一郎。
後續趕來排爆的爆炸班上下檢查了一番,在暗道通風口的頂部找到了炸彈。
“開關一打開就會向外吹風,這樣的環境處理炸彈确實有些麻煩,”萩原研二看着後續趕排爆的爆炸班,感歎道,“看來以後實地處理還有的要學的了。”
“實地經驗嘛……”松田陣平若有所思。
作為兇手的武山先生被押在旁邊,見證他自己的作案痕迹。
“他發現了你藏匿的毒品,偷偷拿了證據,不巧被你撞見,于是你情急之下把他打暈關進暗道,匆匆到樓上檢查,發現了另外兩個人才有後來的事。”警員下定結論。
“不是我,一定……一定是那個小子幹的!”武山先生先是一愣,像是反應過來什麼,沖禦代川幽喊道
。
“說起來從一開始就很奇怪啊。”赭紅色眼眸盯着武山先生,讓他莫名感覺有些恐慌,“武山先生好像對我意見很大,剛剛您見着我時仿佛就和見鬼了一樣。”
“其實您早就想對我動手了吧?”禦代川居高臨下的目光讓武山先生的呼吸急促了幾分,“是因為我不小心聽到了您的電話嗎?”
這小子什麼都知道!武山先生臉色一白,到警方手裡坐幾年牢或許還有機會把自己弄出去,聽說警方也有那邊的人,要是讓那邊知道自己透露了那邊的消息……
“什麼電話?”警員聽到關鍵信息又警覺起來。
“前不久某天淩晨,我來拿忘了的東西,不想碰到武山也在,電話的内容嘛……我不記得了。”提起這件事,禦代川幽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語氣更加生硬,“我承認我挺恨福士那個垃圾,就算記恨我,也沒必要把這件事推到我頭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