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江念過完生日,梅見雪又回了審察院。
過了幾天,快到梅浚七十五歲的壽誕。
陳楓整理了一些合适的禮物,做成報告遞給梅見雪。
梅見雪挑了一副古董字畫。反正這些年她送的都是這種東西,梅浚也沒表露出喜歡或者不喜歡。
她看着字畫下的備注“拍賣會”,忽而一頓,說,“你帶江念一起去,看他喜歡什麼,拍下來。”
陳楓訝然,有點摸不着頭腦,不過還是應,“好的。”
他又說起其他事情。
過了一會,梅見雪垂着眼眸,又說,“拍賣會我親自帶他去。”
"......?"陳楓的表情古怪,“好的。”
過了幾天,到了拍賣會的時候,梅見雪回了官邸。
她到的時候,聽傭人說江念在地下室訓練,便直接走了過去。
透過玻璃,可以看見江念穿着一身緊身的黑衣,露出兩隻覆蓋着一層單薄肌肉的胳膊,線條流暢,有力量感又不失美感。
他按照教練的指導,做着一些跳躍的動作。梅見雪可以清晰地看見那纖細的腰肢,在瞬間變得堅韌有力。
汗水順着他的臉頰滑下,在黑衣上暈染成更深的顔色。
梅見雪莫名地不想進去打斷他,便坐到了一邊,靜靜看着。
江念的格鬥教師是一個beta,從軍隊退役後一直幹這行。
他很有教學經驗,根據江念的身體素質,制定了特殊的教學計劃,教導的都是一些以巧勁取勝的招式。不僅如此,他還很有耐心,把技巧掰碎了一點點講解。即使江念毫無格鬥基礎,也能這樣的教學下突飛猛進。
更不用說江念每次訓練都很認真,一點也不叫苦叫累
這讓□□有點驚訝,畢竟omega們大多嬌氣柔弱。不過他轉而一想,學習格鬥的omega也是少數,就釋然了。
江念用力地揮出一拳。
汗水浸濕了他的發梢,沿着雪白的肌膚滾落。
一輪訓練結束,他喘着氣推開門出去。隻見門外的座椅上坐着一個人,霎時頓住。
竟然是梅見雪。
她一手支着頭,兩條腿交疊起來,臉上難得露出一點慵懶。
不知道她在外面看了多久
江念想到自己一身汗水,氣喘籲籲地模樣,蓦地僵住,心中頓生羞恥。
頂着梅見雪的目光,他忽然渾身難受,急匆匆對梅見雪說了一句,“梅大人,我,我先去洗澡。”
說罷逃似的走了。
梅見雪甚至來不及叫住他,隻好去客廳等他。
江念飛快地洗澡,他不能讓梅見雪等很久。但他又不希望自己髒兮兮的,于是擠了兩大泵沐浴露,使勁往身上抹。
梅見雪坐在客廳裡,看着江念從樓梯上走下來。
他穿着一身無袖背心,露出雪白的胳膊,精緻的鎖骨。洗過澡的眼睛濕漉漉的,像是着急,頭發上還淋着水汽。
梅見雪盯着看了兩秒,忽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若無其事地移開眼睛。
江念急急地朝她走過來,“梅大人,有什麼事嗎?”
梅見雪聞到了一點馥郁的花香,似乎是從江念身上散發出來的。
沐浴露,還是信息素?
她站了起來,靠近江念。
冷冽的味道伴随着梅見雪的動作裹住江念。江念下意識地退後一步,不過他很快意識到不能夠這麼膽怯,甚至還往前走了一步。
他們靠得更近了。
梅見雪的眸色很深。那種微苦又香甜的味道更加清晰,讓她有種正在被引誘的錯覺。
江念望着梅見雪的眼睛,狀似天真,“梅大人,你怎麼了?”
梅見雪隻看得到那水潤柔軟的唇一張一合,而江念說的那些話就如流暢的轉音,滑過腦子。她不想回他。
她擡起手,指腹撚着江念的下巴,有些用力。
江念感到一點痛意,卻順從地擡起臉。
梅見雪眼底攪動着欲念,清晰地倒映出這一張如玉無暇的臉龐。那雙漆黑的眼眸裡,似乎是純然的天真,很好地激起了獵人的侵占欲望。
江念輕輕的閉上眼睛,全然沒有防備,更像是獻祭的姿态。
來吧。
他仿佛如此說。
可是在最後那一刻,梅見雪閉了下眼。
再睜開的時候,她放下手,後退一步,嗓音微啞,“你在幹什麼?”
說罷,她不去聽江念的解釋,徑自回了房間,像是落荒而逃。
江念被她問得一愣,他遠望着梅見雪的背影,有些失落又有些害怕。
梅見雪回到房間的時候才意識到,她的易感期快到了。
她面無表情地抽出一支抑制劑紮在胳膊上。随着冰涼的液體灌入身體,心中那種隐約的燥熱被壓了下去。
可她腦中清晰地印着剛才江念閉上眼睛那一副姿态,無法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