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場離海格的小屋并不遠,多麗絲順着小路一路走下坡去,青草的味道混合着泥土的氣息,帶着些露水的濕潤氣撲在多麗絲的臉上。
海格的小屋不大,一大一小兩個圓形組成了小屋的基本結構,小屋的周圍被鵝卵石和各種各樣的雜草環繞着,幾縷炊煙從煙囪中飄然而出,小屋的後面是一片巨大的南瓜地,巨型南瓜的藤蔓纏繞在一起,多麗絲猜想那大概是留着萬聖節裝飾時用的。
多麗絲繞過叢生的雜草和藤蔓,小心翼翼地在木門上敲了幾下。
一個毛蓬蓬的腦袋腦袋出現在門縫裡,海格帶着滿臉的笑意看着多麗絲,多麗絲有些忐忑地走進門,小屋裡無比溫暖,火苗燒得旺旺的,海格從爐子上端起一壺滾燙的開水,倒進了茶壺。
多麗絲看見哈利、羅恩和赫敏都在角落裡的椅子上坐着,羅恩抱着一個巨大的桶,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像是生吃了一堆蟑螂。
多麗絲剛想問,就聽見羅恩一聲幹嘔,一條滑膩膩的鼻涕蟲從他的嘴裡滑到了桶裡。
多麗絲驚得說不出話來,羅恩張開了嘴,想要說話,可他的嘴唇上還殘留着的鼻涕蟲的粘液顯然影響了他的發音。
“我們在你之前剛剛到,”哈利說,聲音裡帶着一絲沮喪,“魁地奇訓練取消了,斯萊特林要訓練他們的新找球手,而羅恩……”哈利看着羅恩的模樣,欲言又止。
“他用他那根斷了的魔杖施法,結果咒語發射到他自己身上了,”赫敏接過話茬,眼睛裡閃着淚光,“因為馬爾福。”
“他叫赫敏……對不起,我也不清楚那個詞的意思。”哈利看了赫敏一眼,眼神中有些抱歉。
赫敏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叫我泥巴種。”
空氣中的氛圍一下子變得有些不正常,海格倒吸一口氣,多麗絲注意到他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了。羅恩停止吐鼻涕蟲的間隙滿臉通紅,拼命想要說話。多麗絲雖然不知道那個詞是什麼意思,但直覺告訴她這一定是一個帶有侮辱性質的詞。
“泥巴種,是對麻瓜出身的巫師最惡毒的稱呼,他們認為這些人就應該低人一等,在有教養的對話當中你絕對聽不到這樣的詞。”赫敏說着說着語氣逐漸變得激烈了起來,聲音裡也染上了一絲不易令人覺察的哭腔。
“别聽他們胡說,赫敏,還有你,多麗絲,”海格将一杯茶遞到了赫敏的手上,“有些巫師,比如馬爾福一家,自認為自己高人一等,天天念叨着有關純血統的廢話,要不是和麻瓜通婚,我們早就絕種了。沒必要因為自己是麻瓜出身而感到自卑,呃?明白嗎?”海格盯着多麗絲的臉補充道,多麗絲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也可能是爐火反光的原因吧,她總覺得海格的眼睛看起來也有些濕潤了。
海格頓了頓,又帶着點驕傲地說:“再說了,我們赫敏不會的魔咒他們還沒發明出來呢。還有多麗絲,弗利維教授對你的評價很高呢。當然,我可是聽說你魔藥也很厲害呢,”他對着羅恩的方向點了點頭,“聽你的小妹妹說的,她星期五下午到我的南瓜地裡來看了一眼。”
多麗絲擡頭看着海格,雖然是第一次近距離地聽他說這麼多的話,可多麗絲總覺得非常親切和溫暖,還有一種莫名熟悉和親近的感覺。
“班弗迪初訓怎麼樣?”海格咧開嘴笑了,順手遞給了多麗絲一塊自制的岩皮餅。
“哦,挺好的,”多麗絲艱難地說,她剛剛想都沒想,直接咬了一大口岩皮餅,差點把牙硌掉,“我和傑奎琳都入選了!庫珀小姐還說,按照慣例,新隊員都要排練一個小節目,在萬聖節晚宴上表演。”
“真不錯,”海格拍了拍多麗絲的後背,多麗絲感覺腳下一軟,差點摔倒在地,“萬聖節的時候你可能要在用我精心培育的南瓜裝飾的舞台上面表演呢。”海格樂呵呵的。
“真是太不公平了,同樣都是格蘭芬多,為什麼斯内普對我們就是這個樣子,恨不得每節課都找借口扣掉格蘭芬多五十分。”四個人逐漸等到羅恩基本上不吐鼻涕蟲了才從海格那裡離開,羅恩剛好一點,就開始叽裡呱啦說個不停。
“也不是,”多麗絲坐在公共休息室的扶手椅上,若有所思地說,“其他人的分他扣起來倒是一點不手軟,但他從來不扣我的分,哪怕他第一節課一口咬定我在和科林說話,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哦,隻要你們循規蹈矩,斯内普自然不會扣你的分,不是嗎?”珀西·韋斯萊像幽靈一樣突然出現在他們身邊,“我就幾乎沒被扣過分。”
“得了吧珀西,你可是級長啊,”弗雷德模仿着她母親為珀西感到驕傲時的聲調說,“别聽他的,多麗絲,說不定這背後另有隐情呢。”弗雷德露出了一臉壞笑。
“是啊,說不定你長得像他的一位故人呢。”羅恩一句話差點嗆到多麗絲。
“多麗絲,你知道嗎,下周要開飛行課了!”傑奎琳興沖沖地跑了過來,“布告欄裡剛剛寫的。”
“是嗎?”多麗絲面露難色,“但在那之前我還沒有嘗試,也不知道飛行到底是什麼樣的。”
“别擔心,今天早上之前你也沒接觸過班弗迪呀,不是照樣做得很好,”傑奎琳一巴掌拍在多麗絲的肩膀上,“而且,金妮可期待了呢,是不是,金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