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身影跟炮彈似的從旁側沖來,砸在了咒靈剛鋪出來的樹根上。
“津真——”
周圍的空間在那一刻産生了扭曲,黑色的閃光狠狠擊碎了一大片樹根。
“我學會「黑閃」了!”
是虎杖悠仁趕到了,他回頭,眼神亮晶晶地看向我。
“悠仁真棒!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學會的!”對後輩,就是要不吝于誇獎,尤其我教了那麼多人,悠仁還是第一個學會的,這讓我也很有成就感嘛!
他亮出一口大白牙,豎起一根大拇指,笑道:“都是東堂教得好啦!”
我:“……”納尼?!
就在我渾身僵硬之時,悠仁又打出一發黑閃,猛地擊傷了咒靈的一條手臂。
什麼叫……東堂……教得好……?
“摯友!”
東堂葵不知何時出現在我旁邊,流下了大概是屬于激動(?)的淚水:“我們三人組終于到齊了!那麼現在——開始料理吧。”
他站在我身後,側身擡起右手,做出個并攏四指的手勢。
站在我身前的悠仁也做出相同手勢:“開始吧!”
被夾在中間,為了隊形也跟着擡起右手的我:“???”
等等,誰是東堂摯友?大家不都第一天認識嗎?
算了,盡管很莫名其妙,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也沒有多的時間給我們擺pose了。
大片的樹根沖天而起,瘋狂生長,我們三人都被擡上天空,和咒靈拉開了距離。
我們在樹根上跑動着,同時躲避着咒靈的攻擊,東堂和悠仁早就沖上去給了咒靈一拳,然後又退開。
我的偷襲緊随其後,單手揮舞着「遊雲」打向它的頭。
不過它早有準備,身後長出粗壯的樹根抵擋,雖然不算擋住,但也的确緩沖了這一擊。
沒關系,後面還有那兩人的攻擊就要到來……
突然,腳下一空,大片的樹根在瞬間消失了。
身處高空之中,我的大腦還來不及反應,但身體和咒力的極緻配合已經讓我下意識用出了“滞空”,随後腰部用力,一個旋身躲開了樹枝的攻擊。
是因為“感受”得太多了麼?好像時間都變慢了一樣。
現在咒靈就在我前面,我手裡拿着的「遊雲」可以擊碎它……唯一的問題就是距離不夠。
空中沒有借力點,要想接近的話,我隻能嘗試“滞空”的下一個階段,可那樣類似“瞬移”的能力,是五條老師通過“無下限”術式實現的。
我沒有無下限術式,但可以嘗試模仿,失敗也無所謂,大不了就被捅穿吧,因為我現在的狀态實在是——
興、奮、至、極啊!
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咒力則平靜地蟄伏在體内,靈魂瘋狂掙紮叫嚣着要脫離束縛——三種不同感受帶來的是,極緻的瘋狂與極緻的冷靜。
現在,暫時抛棄身體,專注于「靈魂」和「咒力」。
我的身體變得輕盈起來,無需借力,僅靠咒力的推動就來到了咒靈面前。
這一切都隻發生在短短幾秒間,咒靈正将心思放在東堂和悠仁身上,因此被我打了個措手不及。
但它還是反應極快地擡手,讓「遊雲」打在了純黑的手臂間,卻隻是打出了一道凹陷,竟然沒能打碎這整條手臂。
看來解封之後,咒靈的身體防禦變得更高了……但也可能是“瞬移”太耗心力的緣故,導緻我剛才的攻擊力不足。
五個億!
我不過稍微分神,手中的「遊雲」便被兩根樹枝纏繞着甩飛了出去。
随後咒靈一拳向我打來——我可以再次使用“瞬移”躲開,又或者立即運轉反轉術式,迅速消除傷害。
但就在這時,真人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靈魂」任何時候都先于「肉.體」存在,而「肉.體」不過是副軀殼,一個由「靈魂」主導的機器罷了。】
那張讓人恨不得打上一拳的縫合線臉,在我的回憶中竟顯得十分可愛。
咒術師都是瘋子——忘記是誰說的了,現在的我突然覺得很有道理。
思維回到現實,咒靈那一拳已經到來,打碎了我的半邊腰腹。
我感受到了身上的疼痛,耳朵也隐約聽到了另外兩人的聲音,但不等我去接收和理解,大腦就已經自動将其過濾了。
隻專注于「咒力」和「靈魂」。
沒有運轉反轉術式,此刻我感受到的是,我那不完整的靈魂,即将完整。
伸出右手抓住咒靈的肩膀,我一個翻身借着它的肩膀倒立起來。
它擡起的臉正對着我,那從眼睛裡長出來的兩根樹枝簡直觸手可及。
然而我的右手正抓在咒靈的肩膀上,僅憑斷掉的左手根本無法傷到它——你是這樣想的,對吧?
我勾起了一個和真人别無二緻的,惡劣又純真的笑容。
【無為轉變】
像被一口氣吹滿的氣球般,新的手臂從斷掉的手肘處迅速長了出來,然後——抓住了它一邊眼睛上的樹枝。
咒靈:“!!!”
我加大咒力輸出,靠着翻身時的慣性來到咒靈身後,右手按着它的後腦,雙腳踩着它的後背,用力地一腳蹬出去——
将左手緊緊握着的樹枝,從它身體裡連根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