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仁相當聰明,盡管我的行為看上去很莫名其妙,但他大概是通過以往對我的了解明白了什麼,很快就乖乖地張開牙關,任由我的舌頭鑽進去作亂。
大腦的眩暈還在一陣陣襲來,但同時我卻驚奇地發現,悠仁提供給我的咒力,要比真人多得多!
然而大量失血讓我的身體開始逐漸發涼,手腳和舌頭也變得不受大腦控制了,我感覺自己好像下一秒就要暈厥過去,躺下等死。
虎杖悠仁咬了一口我的舌尖,讓我一下子清醒不少。
我這才突然發覺,自己原來不知何時停下了親吻的動作,反倒是悠仁開始主動将舌頭探進來,仔細地一寸寸舔舐着我口中的血腥。
他對咒力的管制因此更加放松,大股大股地直往我身體裡灌,陌生的咒力很快就被身體熟悉,然後便可以為我所用。
可惜很快我就發覺,悠仁的咒力竟然無法用來使用【無為轉變】,那就隻能退而求其次,使用反轉術式了。
然而反轉術式對咒力的雙倍消耗,使得其效果也不如無為轉變那樣立竿見影,那十分緩慢的治療效果,可能還不如我失血來得快呢。
我按着悠仁腦袋的手失去力氣,緩緩下滑。
于是換他按着我了,大概是察覺到了「親吻」的作用,他死命蹂.躏着我的唇,舌頭目無章法地在口腔中亂闖,弄得我嘴唇和舌根都生疼。
我掙紮着又擡起手,想推開悠仁的頭,告訴他不需要那麼用力也可以把咒力傳給我的——不然我就快要窒息了啊!
然而,推不開。
頭太暈了,導緻手上也沒有力氣。
于是白眼一翻,我很幹脆地便昏厥了過去。
*
另一邊的地鐵站内,真人百無聊賴地在自助拍照機裡癱着。
他一會兒從嘴裡取出什麼東西,親親蹭蹭、黏黏糊糊一陣後,一會兒又塞回嘴裡,然後繼續無聊地吹着自己的劉海。
“津——真——你睡得好死啊——”
真人又将那巴掌大的改造人從嘴裡吐了出來,仔細看去,這個與其他奇形怪狀的改造人模樣不同,竟是精緻得如同一個縮小版的稻玉津真手辦般。
“津真?”他又嘗試着喚了一聲。
小小的「手辦」剛剛好能夠躺在真人的手掌上,他伸出舌頭,一下就将小人從頭舔到腳。
還好他并不是真正的人類,所以不存在「口水」這種黏糊糊的東西。
“為什麼完全沒動靜啊?”真人疑惑極了。
突然,他仿佛察覺到了什麼似的,臉上的表情突然凝固了一下,随後又咧開了一個大大的誇張笑容。
他感覺到了,剛才津真的咒力有波動了一下哦。
“你也來涉谷了對吧?”真人把「手辦」塞回嘴裡,還意猶未盡似的舔了舔嘴唇:“被我抓到以後,要怎麼懲罰你呢?我親愛的津~真~”
下一秒,自助拍照機内已經空無一人。
*
“放開他!”
結束「調服儀式」的伏黑惠終于趕到,然而他發現自己還是來晚了,稻玉津真看樣子似乎已經……
看着前面背對着自己的「虎杖悠仁」,伏黑惠雙手握拳,做好了一上一下的手勢,已經決定這回要一次性壓榨出自己的剩餘咒力。
虎杖悠仁聽到動靜回頭,往常充滿了陽光的臉上此刻挂着血和淚,神情悲傷,但眼裡似乎又迸發出了一絲欣喜:“伏黑——”
“虎杖?”雖是疑問句,但伏黑惠很快便做出判斷,放下了雙手。
“津真被宿傩傷得很重。”虎杖悠仁将昏迷過去的少年打橫抱起,來到伏黑惠面前,解釋道。
伏黑惠低頭看了眼,的确很嚴重,腹部看起來都血肉模糊了,但實際上這已經是稻玉津真極力挽救後的結果。
他伸手就要接過少年:“那就交給我吧,正好我也需要去找家入小姐治療。”
虎杖悠仁抱着少年的手臂緊了緊,盡管隻有一瞬間,也被伏黑惠敏銳地捕捉到了,不過下一秒,昏迷的人還是被遞到了另一個人的手裡。
“那就交給你了,路上小心。”虎杖悠仁嚴肅叮囑道,一邊說着,還一邊開始解自己衣領上的扣子。
眼看着就是一個要脫衣服的大動作了。
伏黑惠臉色古怪:“你幹嘛?”
虎杖悠仁動作一僵,他看了眼伏黑惠,又看了眼在戰鬥時襯衫犧牲的稻玉津真,一時間竟是卡了殼,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剛才下意識地行為。
“我怕津真他……着涼。”
伏黑惠的表情頓時變得怪上加怪,并且附上了「你居然還是這種人」的眼神。
這時一連串微弱的腳步聲在兩人耳邊響起。
伏黑惠的目光瞬間淩厲起來,他轉頭看到熟悉的金色歪馬尾背影正往一邊逃去,擡腳剛要追,但想到手裡的稻玉津真,動作又頓住了。
“要我去追嗎?”虎杖悠仁也注意到了歪馬尾少年。
在被宿傩占據身體的時候,他有意識地觀察到了一切,大概猜到少年和伏黑是敵對的關系。
“算了,下次見到的話再說吧。”伏黑惠說道,随後便騰出手來結印,從影子裡召喚出「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