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數道斬擊便朝着我襲來。
虎杖悠仁是真人的天敵——這是目前已知的情報。
但其實我并不确定,究竟是因為宿傩本人能攻擊到「靈魂」,還是隻是單純地因為體内多出了一個「靈魂」,才使悠仁也能夠攻擊到靈魂呢?
我認為是後者,并且有着驗證這一猜測的打算。
隻偏頭躲過對準頭部的斬擊,我任由另外幾道直直穿透了身體,不過在時刻運轉着的【無為轉變】的治療下,傷勢瞬間便恢複了。
果然,現在并非靈魂狀态的宿傩,也無法攻擊到「靈魂」。
順便評價一下——宿傩的斬擊又快又絲滑,跟頭發絲似的從我身體裡穿過,從受傷到愈合,期間我都幾乎感受不到疼痛。
“該我了。”我咧起嘴角,将手臂轉變成刀刃開始反擊。
但實際上我隻是做做樣子而已,要是真把虎杖悠仁的身體打壞了,我也是會心疼的啊。
所以隻要拖到悠仁接管身體就夠了。
然而當刀刃砍在宿傩的手臂上時,卻根本破不了他的防——看來把身體打壞什麼的果然是我想多了。
緊接着宿傩一拳打在我身上,拳頭死死抵着我的肚子,直接将我從街道這頭打到了那頭。
期間穿透了無數建築物,我那在街邊服裝店裡随便買的短袖本就搖搖欲墜了,這下子更是徹底“犧牲”。
“哇”地一下,内髒碎片伴着血液從口鼻溢出。
雖然這幅模樣看上去很慘,但實際上也根本沒破防好吧?
我拽住宿傩的手腕,在側身擡腿踢向他腦袋的同時,身上的傷勢就已經完全恢複了。
他反應也極快,伸手拽住我的腳腕便将我整個人甩起來,掄起一圈甩上半空,随後不等我反應過來,他又突然出現在我正上方:“太慢了,連還手都不會?”
說着,他一腳踩向我的胸口——
“轟隆隆”!
雖然我有及時用雙臂格擋,但這一腳卻是沒能擋住,不僅用來格擋的手臂斷裂,整個人還被踩進地裡砸出了一個深坑。
“真是無趣,”等煙塵散去時,宿傩已經變換姿勢,雙肘撐着膝蓋坐在我身上,嗓音裡充滿了鄙夷:“除了用那個能力保命,你還會什麼?”
我咳出一大口血來,瞪他:“哈?那你有本事就打死我。”
他歪頭,左半邊臉上的兩隻眼睛同時看向我,随後緩緩露出一個誇張又惡劣的笑:“可以啊,那就讓我看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吧。”
說完,他轉身跨坐在我身上,一拳頭對着我的臉砸來。
我立刻偏頭躲過。
“再繼續躲!”
他說着,拳頭如雨點般接二連三地砸下。
第二拳,我用剛恢複的手臂擋下,第三拳、第四拳、第……不知道多少拳了,宿傩的速度越來越快,我一雙用來格擋的手臂已經慘不忍睹,在不斷地受傷與恢複中反複,于是沒被擋住的拳頭便打在臉上,讓我的臉也變得同樣慘烈。
我腦海裡的某根弦,突然“啪”地一下就斷了。
“幹嘛非要打臉……”
咒力不再受到限制,瘋狂從體内傾瀉而出,猛地将跨坐在身上的人彈開。
我從地上站起來,用沾滿鮮血的手掌抹了把臉:“你這混蛋是真沒禮貌啊!”
“喲,終于生氣了?”他一個空翻過後穩穩落地,戲谑地笑着,在我看來,那副仿佛貓戲老鼠般的姿态實在是欠揍。
“悠仁,應該不會介意我把你的臉揍歪吧?”
話音未落,我便已經率先出擊,沒有變換手臂的形态,隻是樸實無華的打拳——專注于一種攻擊方式,這樣更容易掌握咒力和身體的契合度。
宿傩也沒有使用術式,同樣是簡簡單單地出拳。
他想跟我比拼純粹的肉.體力量,不過這方面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自然不能跟他硬拼。
換拳為掌,他出擊我格擋,有來有往地過了幾招後,我從一開始地慢半拍極限擋住,到後來速度越來越快,逐漸跟上了他的節奏,甚至能夠找到機會主動反擊。
“敢拿我練手?”宿傩氣笑了,他猛地加快速度,一拳險險擦過我的臉頰,緊接着又是快速地打出另一拳,并且再次将拳頭對準了我的臉。
【無為轉變】
我的身體突然縮小,使出了上次和“夏油傑”戰鬥時用過的招數。在縮小躲開攻擊後,緊接着又近身變大,一腳踢中宿傩的下巴,将他踹翻過去!
“這才有點意思啊——”
臉都被踢歪了,他的心情竟然反而看起來還有所好轉,伸手扳正下巴後,笑容也再次從他臉上浮現出來:“繼續,燃燒你的咒力!”
宿傩握拳攻上來,而我也徹徹底底被激出了火氣,仿佛回到了當初和五條老師對練時,那種拼命燃燒咒力的狀态。
我不在乎是否能傷到他,更不在乎他是否傷到我,總之就是一直燃燒咒力,燃燒燃燒——
拳拳到肉的近身戰鬥,在短短數秒間就已經打過了數十個回合。
地面上多出了一道又一道坑,周圍受到波及的建築物也“轟隆隆”地接連倒下大片。
三分之二的「靈魂」限制了我能發揮的最大實力,但【無為轉變】的被動治療效果又能使我暫時立于不敗之地。
不過我的咒力畢竟有限,再以這樣的速度繼續消耗下去的話,真的會被揍死的吧?
這樣的想法剛在腦海裡劃過,現實中的一瞬間失神,便讓宿傩得到時機一拳把我打進地裡。
“還有多餘的咒力嗎?都拿出來啊!”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興奮地乘勝追擊。
我翻身躲過後,身後一雙翅膀張開,立即展翅飛上了半空。
“你該不會現在才開始想跑?”他瞬間出現在我身後,一腳踹在我背上,巨大的力量仿佛泰山壓頂。
這回沒有了足夠的咒力抵擋,我隻好順着力道再次往地裡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