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問之下,才知道,未婚妻是盛國人,而且還是小時候就定的親。
之前不說,隻是在等對方及笄而已。
如今差不多也是時候去提親了。
說罷,金皓譽就已經安排好其他事情,大張旗鼓的從涼國出發,來盛國尋妻了。
盛涼兩國雖然交易不互通,但是近些年也和平相處,對于前來尋妻的金皓譽,盛國将軍也不好阻攔。
隻能放行。
這一放,盛國百姓就都知道。
還不說一路上,金皓譽逮誰便開始說,自己在盛京城有位未婚妻。
姓陸,是當年首富陸家的女兒。
至于金皓譽本人,則是涼國長公主之子,當今涼國國君的親表弟。
憑借自己過人的能力和祖上留下的财富,迅速成了涼國最有錢的人。
涼國大半稅收都出自他手,而且對國君表兄,更是無私奉獻。
所謂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這才讓金皓譽成了随心所欲的主。
據說,金皓譽這兩天就能抵達盛京城了。
陸杳自然覺得此事荒唐。
幺幺對他沒有記憶,隻記得小時候确實去過涼國,甚至驚蟄都是在從涼國回盛國的路上撿的。
而知曉此事真僞的人,除了幺幺親生父母外,就隻剩下這個親自傳播謠言的人了。
“有意思。”陸杳心中好奇起來,瞥向裴止戎悶悶不樂的表情,“裴将軍似乎比我知道的更多?不如展開說說?”
捏着腰間的小挂件,很是期待傳聞中的這個人有什麼目的。
不惜以身入局,和她這個離異且備受争議,和盛國将軍牽涉不清,名聲盡毀之人牽扯上關系。
隻可惜,裴止戎并不不願意提起金皓譽這人。
于是将話題引到了陸奉學身上。
說是他派去的人中,得知陸奉學已經到了盛涼兩國的邊界,南陽城。
那裡是陸家發家的地方,地處偏僻,極利于他苟延殘喘。
隻是裴止戎好奇,為什麼陸杳要放虎歸山。
陸杳沒有打算隐瞞,畢竟那日綁架之時,裴止戎也聽見了她質問陸奉學的話。
“祖母康健之時,查到我父并非死在流寇手下,死因蹊跷。加上我娘的去世,我懷疑陸奉學知道我父真實的死因。對他,不是放虎歸山,而是引蛇出洞。”
陸杳直勾勾的看着裴止戎的眼睛。
面具之上,最美的,最吸引她的便是那雙眼睛。
每每看見,陸杳總是會覺得心安不少。
裴止戎似乎也發現了陸杳這個小舉動。
每次和他說話,都是看着他的眼睛。
不懼他的威嚴,不怕他的殺伐果斷。
更不好奇他面具之下是和模樣。
隻是陸杳看他的眼神,他覺得十分熟悉。
越相處之下,越覺得陸杳和小時候那個願意和他一起玩耍的朋友很像。
除了面容,更多的是性格。
膽大心細,有勇有謀。不惹事不怕事,不在意外界傳言,專心做好自己。
裴止戎來不及細想,就被上菜的小二打斷了。
和豐閣的小二都受過訓練,上菜時會介紹一邊菜品的名字,制作材料,制作流程。
以便于讓顧客更能記住每道菜的名字。
不過炮仗脾氣的裴止戎難得沒有生氣,反而是偏了偏頭,讓小二上菜,自己則繼續說。
“陸奉學遠在南陽,你就不怕他在那邊掀起什麼波浪來嗎?”
裴止戎細細品味着桌上的菜肴,确定不錯。
陸杳冷冷一笑,“怕?我更怕他什麼都不做。”
早點引出背後之人,她才好早早的送他上路。
要是真的明哲保身什麼都不做,陸杳才是為難。
裴止戎手上動作不停,眼神卻緊緊盯着陸杳,“可聽說太子和鄭盛玄這些日子都在南陽城,保不準他會背水一戰啊。
而且皇上已經下令讓鄭盛玄那小子為七品朝議郎了。對于鄭家也算是重新有了實權。
要是他作為前夫,夥同陸奉學告你一個欺占家産,故意傷人的罪名,你這名聲怕是更難聽了。”
陸杳聽見裴止戎的話,對于鄭盛玄,她之前準備的賀禮也能送出去了。
而且鄭盛玄這人,不像是會放她和離後,又會背刺她的人。
至于太子,陸杳秀眉微微緊蹙。
背後之人,當真會是太子嗎?
可當年出事之時,她才七歲,太子也不過十二三歲。
但這是牽連皇室,一切不可能都有可能。
這十年,太子在裡面充當了什麼樣的角色?
陸杳剛想回複裴止戎的試探,就聽見樓下一陣喧嚣。
比裴止戎來赴宴時的聲音,還要大上許多,強勢的将兩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隻是她還未動作,對面的裴止戎倒是先一步蹭起身,走到樓梯口處向下看去。
一聲響亮清脆卻極具魅惑力的聲音響起,“我的未婚妻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