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請裴止戎 ,其一是為了想借用裴止戎在盛京城的威望,來吸引一些想要巴結或者接觸裴止戎的官員,哪怕不是真正的見到裴止戎,隻要來了一個有影響力,有聲望的人,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逐漸的打開和豐閣高層階級,名門望族,皇親國戚的路子。
其二就很簡單了,完全是因為裴止戎說的,每月得抽出兩日陪他吃飯。陸杳耽擱的這些日子,裴止戎隔三岔五,明理暗裡的示意陸杳,該請他吃飯,該見面了。
不然就失去了一個“外室”,該有的體面!
雖然陸杳也不知道裴止戎到底在賣什麼關子。
不過這件事件對她來說,百利而無一害,索性廣而告之,讓全城人都知道。
一頓飯解決兩件事,何樂而不為。
可惜,高興的有些早了。
今早,陸杳在陸宅梳洗打扮的時候,外面傳遍了她即将成親的消息。
街頭賣菜的劉大媽和隔壁肉鋪的朱大嬸正交頭接耳的說着什麼。
劉大媽說:“我跟你說,陸家那個小姐聽說又要成親了,還是個涼國的大官呐!”
周婆婆:“何止是大官啊,我跟你們說,那位還是涼國首富呢!可有錢了,比起陸家那是不差的!”
朱大嬸:“你們說的是哪個剛和宣德候府成親不久,就和大将軍勾搭上的陸家棄婦陸杳?”
劉大媽周婆婆齊齊點頭,“就是她,聽說啊,還是和涼國那位是青梅竹馬,小時候就定了親的,要不是陸家那個叔父,人家早就嫁過去了?”
朱大嬸好奇,“你兩說的可是真的?她就一個被休棄的下堂婦,怎麼會....”
“诶,可不敢這麼說,你不知道陸家小姐适合小侯爺和離的,而且有大将軍撐腰,,,,”
大媽大嬸們叽叽喳喳胡的讨論着,忽來的馬蹄聲掠過,驚吓到呆在原地。
“大....大将....将軍....”被裴止戎冷目一瞪,吓得說話都結結巴巴的。
裴止戎滿臉不悅,眉頭緊鎖,都能擠死一直蚊子,居高臨下的看着幾人,“把你們剛才說的再說一遍!”
而陸杳那邊,驚蟄自然聽說過此事,隻是覺得此事慌妙至極,沒和陸杳說。
等陸杳走在街上,路過一家說書鋪時,才聽說此等傳言。
不可置信的看向驚蟄确認。
就看見驚蟄悶悶的點頭。
陸杳無語淩噎,這算什麼事?
腦海意識拍了拍幺幺,詢問真相如何,結果隻得到幺幺的一句,“我也不知道。”
自己要結婚了,連新郎都不認識。
陸杳無奈的坐在和豐閣,安靜的二樓。
陸杳看着今日門庭若市的和豐閣,擁擠的一樓,扶額驚歎。
似乎比預想的還要熱鬧?
陸杳實在沒想到到底哪裡出了問題。咬牙切齒道:“你去打聽打聽打聽着傳言從哪裡傳出來的,所謂的未婚夫又是誰!?”
驚蟄還未開口。
樓梯口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形,回答了陸杳的疑惑。
“不用去了。此人便是涼國國君的表弟,涼國首富,金皓譽。”
裴止戎今日将自己收拾的格外精神。
新的面具,新的衣服,連鞋都是新的。
為了這一天,他可是等了許久。
早早的就準備這些東西,昨天接到消息的時候,立刻着人熏香沐浴一番。
本來就格外在乎自己容貌的人,今日更甚。穿着打扮上更加随和些。
就怕自己身上的殺伐之氣吓到陸杳。
雖然好像她也從未怕過。
今日的裴止戎,臉上帶的,是與之前截然不同的銀色面具,格外亮眼奪目。
一身藏藍色窄袖長衫,簡單的水墨色刺繡,腰扣束身,結合臉上的面具,露出的一雙明亮的眼睛,顯出整個人幹淨利落。
與平日的威嚴、不近人情完全不一樣。多了一些,活力和自由?
裴止戎擡手示意随行的手下,等候在一樓樓梯口。
自己邊解釋邊上樓朝陸杳走去。
驚蟄看見裴止戎,眼神微眯,守在陸杳身後,寸步不離。
陸杳見到裴止戎,朝面前的杯子中倒了一杯新茶,并未起身恭迎。
裴止戎見怪不怪,自顧自的坐下,“你倒是不客氣。”
陸杳莞爾,“不是你要做我的外室嗎?這就是外室的待遇。”
對面啞然失笑道:“那是我咎由自取了。”
“說笑罷了。不過裴将軍今日這幅面具倒是别有一番韻味。少了殺伐之氣,多了些平易近人。”陸杳說着,漫不經心的裴止戎的變化表情,從無到有,再到愉悅,最後聽到陸杳的話,又沒了這份愉悅。“若是取下面具,就更好了。”
裴止戎原本歡愉的心情,在聽到這句話時,跌落谷底,有些不易察覺的愠怒,更多的卻是歎息與無奈。
伸手摸了摸那冰涼的面具。
人,皆有愛美之心,他雖在行伍之中,卻對樣貌一樣在意。
可臉上的這道疤痕,如同長在他的心上,無論怎樣,都沒法不在意。
陸杳看出裴止戎的不悅,随即轉移的話題,“要是那些無聊的雜聞也能如同将軍的面具想取就取,今日或許我還能陪将軍小酌兩杯。”
陸杳翻着菜譜,猶豫着今天吃什麼,狀似無心的提起。
原本還陷入憎惡中裴止戎思緒瞬息回籠,變成了明面上的生氣。
沒好氣的哼哼兩聲。
陸杳不提還好,一提裴止戎就有些惱火。
明明今日是自己和陸杳的一起,聽到的談論也該是自己和陸杳,結果一出門就聽說了陸杳即将成親的事。
氣得他當街抓了個人解釋。
這個傳言是從涼國傳來的,涼國國君想要讓金皓譽結親,結果後者推脫自己有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