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相處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星期六上午，陸燈月走進面包店，店員黑醋栗招待了她。她塗着鮮豔的口紅，耳朵上挂着黑醋栗一樣的耳環，正随着她的動作搖搖晃晃。脖子上黑色的項圈，似乎是叫Choker的裝飾品。即使天氣很熱，店裡沒開空調，她也堅持穿着黑色長袖外套。陸燈月和她不熟，隻是她經常來這家買巧克力蛋糕和麻薯，慢慢就聊了起來。

“你那個夢中情人不是來管理處上班了嗎？”

“……這誰和你說的……”

“我聽是她本人說的，你信嗎？”

“……”陸燈月遲疑了一會，夾着蛋糕的手都頓住了，“……真的假的……”

“真的!我在酒吧碰到她了。”黑醋栗得意地笑起來，她總是那麼精神，似乎有用不完的活力。

“昨天晚上？”

“昨天早上。”

“早上……你說devil酒吧……她早上為什麼去酒吧……”

“不知道，我看她在和老闆娘說話——挺早的那時候，可能六點多吧。”

早上晨練起來确實看到林夕了。陸燈月想，她将夾着的蛋糕輕放在盤子上，有點遲疑地補充：“……不是……夢中情人……”

“你和她說什麼了麼？”

“嗯……我就說‘我好像見過你’……”她耐心地去找自己常吃的那種面包——似乎換了位置，她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

“這搭讪方式也太老套了!”

“搭……搭讪？”她有些啞然了，“不……不是搭讪……我在稱述事實!”

“不用生氣啊。很正常吧。我和我女友也是這麼聊起來的——大概。她接你茬了麼？”

“……沒有……”

“所以說那樣沒用啊——還是換種方式吧，幫她帶早餐什麼的，下次也讓她幫你——或者你不是會烤餅幹麼，可以送一點試試——”

“我不是想追求她——太奇怪了!”陸燈月終于生氣起來，她皺了皺眉頭，放棄了找那面包，随手抓了一袋麻薯，“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