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爾翻了個白眼。
“你已經在腦子裡重複過千百遍了,我快聽吐了,能别說了嗎。”
“對不起……對……對不起……”
露爾:“……”
露爾:“随你吧……”
晚上放學,夏涵從學校出來,走過兩個紅綠燈,露爾從花壇裡探出來。這裡的學生還是不少,但已無傷大雅。夏涵識相地縮了縮,她糾結了一會兒,最終走到露爾旁邊,和她并排。
半路沉默。
夏涵終于是沉不住氣——露爾知道她已糾結很久了——顫顫巍巍擠出那幾個字,她像是許久未開過口一樣,聲音在喉嚨裡焦慮地打了個旋,跌跌撞撞地沖出,又打跘似的發顫。聲波在這之間晃晃悠悠,早已不剩多少了,如蚊子哼聲,叫露爾聽得心煩。
她大概明白這“道歉”的潦草,又是想再重複一遍。露爾一巴掌拍在她臉上。
“都說了不用了!”
沉默繼續保持着。
夏涵許久沒和人肢體接觸過——如果隔着衣服的都不算的話。她見過班上那些關系特别好的女生“十指相扣”、“貼貼抱抱”——但這些對她自己而言都很陌生。于是露爾這一下叫她恍恍惚惚,她因為害怕或者不自在地發顫,心跳加速,奇怪的想法在她腦子裡跳出來——雖然隻有一瞬。
露爾:……
她知道夏涵是有些性緣腦的——她自己不太能控制住,這幾乎是刻在DNA裡的一樣。她又翻了個白眼。夏涵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于是臉尴尬地紅起來。
我不是……故意的……嗚……
“我知道——但就是很離譜啊!”
學生少起來,露爾也放松下來。大多數人在前幾個路口拐過去了,再有和夏涵住在同一個小區的,因為路途較遠都選擇騎車——啊,夏涵那家夥不會騎車。她害怕,于是不願意去嘗試,用她的話來說“甯願跑個幾公裡也不要騎車幾分鐘”。
“真受不了……”不知是因為這出行方式的選擇,還是剛剛那家夥腦子裡無聊的想法,又或者前者讓露爾想起那家夥“甯願死掉”的說辭——她發出輕蔑的“啧”聲。後面的人敏銳地捕捉到這一下,她又縮了縮。
你打算怎麼辦……聯系上林夕了嗎?
她動動嘴,似乎想把這話送出去——發聲對她來說卻那麼困難。露爾沒那個耐心等她糾結完,她直接回應:
“沒有。我送你回去之後繼續去公寓那邊。林夕租的時間好像挺長的……我應該能多呆一段時間。”
之後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