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沈臨一個踉跄，摔倒那椅子上，她來不及反抗，嘴裡被塞下一顆糖。

脆脆的，味道還不錯。

“你……不過敏吧？”

沈臨搖頭。蘇糖松口氣，她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行為有些沖動了，她不自在地理理頭發，把那兩隻星星發卡又重新夾一遍。

“我就是覺得……你不該站着——就是覺得……”蘇糖重新坐下，她沉思着，又去拾那糖，抓一把，放到沈臨懷裡，後者終于是接受了，她猶豫了一會兒，打開包裝，一點點送進嘴巴。

清脆與甜蜜交織——在這個滿是蜂蜜茉莉香的屋子裡，一切都是那麼适宜。辦公椅軟軟地，包裹着沈臨，叫她有些忘我了。她還是沒忘掉她的目的。她瞥了一眼蘇糖，想要開口。

“媽媽平時總是‘針對’你吧？”蘇糖笑起來，似乎是打趣。

“唔……”

“抱歉哈……你也是半惡魔血統的吧？所以媽媽可能看你比較親切——”她又咬一顆糖果，含糊不清地說着。

“也？”沈臨坐直了些，“是老師？”

“不——是我——我媽媽是惡魔。”蘇糖咽下嘴裡那顆，又去開新的包裝。她似乎并不在意這些事情，顯得有些無所謂。沈臨卻是激動起來。

“蘇老師是惡魔？！”

“嗯？”蘇糖含糊不清着，她又咽下去，知道她這說辭鬧了誤會，笑起來，“不是啦！我有兩個媽媽。”

惡魔好像确實可以和同性生育……

“啊……所以……”

“對啦！”她拆開新的糖果，不知道是壓根不在乎，還是逃避着，她遞一顆給沈臨，堵上她的嘴。

“唔……那個……”

“我的蜂蜜水！你來試試看吧？要是冷了或者調淡了就沒有我蘇糖的味道了——”

“唔……什麼？”

那杯膩得吓人的水遞過來——光聞味道就知道這是胰腺高端局……她有些猶豫，盯着對方的臉。那張臉微圓，她綠色的眼睛像抹茶蛋糕，頭上兩隻金色的星星發卡夾持住她那不服拘束的烏黑頭發，仿佛真的于黑夜中閃爍。

這裡明明沒有光線，沒有幹燥的空氣，沒有人群的嘈雜，沒有那亂七八糟的偏見。隻有一顆顆清脆的酥糖，和幾杯散發着蜂蜜膩味的茶水。

她小心翼翼地泯了一口，像在享用這終會逝去的香甜。

“好齁——”她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