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
畢竟熬一個晚上任誰都受不了的。林夕自己是世界管理員——基本不需要睡眠,但夏涵也就是個普通學生,露爾不知道撐不撐得住。
“瓶子還在你身上?”
夏涵摸了摸口袋,點點頭。
“讓我看下。”
她于是把那瓶子掏出來。血液已經凝固了,黑紅色的,扒在管壁上。她有些不情願,猶豫着。林夕隻是瞟了一眼。
“可以了,你收起來吧。”
“……就?行了?”她遲疑地塞回口袋。
“我确認下。隻要不在遊離者身上,誰拿着我無所謂。”
她看着夏涵,氣氛陷入一種尴尬。果然不行啊……怎麼可能光看那幾封信,聊兩句,就把人說開……這種事情得讓她自己想通才行……但是她那副鑽牛角尖的樣子……真的不會讓她覺得我在說教嗎……話說我自己也沒活明白啊……
林夕在心裡歎口氣。去抓住夏涵的肩膀。後者有些局促地顫一瞬,但很快适應。她們繼續往前走,漫步進這街道。沒多少人,有些店面還開着,有些關着,但擡頭那燈依然亮。林夕低頭去看手機,同露爾打電話。那電話一直不通。
她皺眉。
戴着兜帽的行人撞上夏涵——似乎是喝多了。那女人恍惚一瞬,低頭道歉。夏涵臉色發燙,她呼吸急促起來。林夕注意到手中女孩的顫抖——幾乎是下意識地,喚出武器,揮砍——
那女人的帽子落下來。藍白色的頭發與似乎永遠平靜的眼睛彰顯着她的身份——她挑手,抓住那差點摔到地上的瓶子;又同時俯身,躲過那一刀。發絲在刀鋒間略過。她左腿後落,站穩,順手拂過微亂的頭發,手側撞上右邊細麻花辮——那手上握着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