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了什麼……”

“我說誰知道——就這麼混過去了。呵呵，她的說法是，問我是不是你堂妹。”

林夕:“……”

“你不覺得很巧麼？就在差不多的時間。”

她又發出蛇一般的笑聲了，手指依舊滑着那屏幕，不知在專心讀着什麼。

“我覺得。但這樣猜疑沒什麼意義。她們是青梅竹馬吧，可能有一些思維上的相似。”

“我可看不出一點～”

“那随你。”林夕攤手，“暫時先不管了，也沒什麼用。”

“好吧～”她又故意拉長調——她經常這麼幹。之後，她們就沒怎麼有交流。

安傑麗娜知道林夕煩心，知道她需要時間，難得地少在她面前故意犯賤了。雖然那笑容——那永遠似乎縫在那家夥臉上的笑容——這一點沒有改變。林夕倒也習慣了。她聽到聽筒裡安傑麗娜的笑聲——這聲音她已無比熟悉。

“是遊離者的事嗎……”

“不是，管理員。你似乎很喜歡惡魔管理處的工作。明明都是‘管理處’的說，真偏心～”

“你想幹嘛。”

林夕克制着自己的火氣。她不該沖安傑麗娜發火，她知道自己的不滿本質是對世界管理處的——雖說她的态度又火上澆油了些……算了，冷靜點。

“地下城列車管理員死了，這你知道吧？”

“對。但是那跟我——跟我們都沒有關系吧？”

“她的死法和我們在舞會遇到的那個女人一樣。”

“什麼？”

林夕頓了頓。安傑麗娜沒有再謎語和逗弄，她直接、幹脆，語氣也嚴肅了些——不，她還是有所保留的。林夕深呼吸。

“所以呢？”

“你知道我還發現了什麼嗎？”語氣高昂、尖細、驕傲。林夕想象得到安傑麗娜眉飛色舞的樣子，像是邀功的孩子。她無奈地順着她。

“發現什麼？”

“有本叫《血色許願樹》的網絡小說，裡面的兇手用的就是這麼個手法——你再猜猜作者是誰？”

這種事情你也知道了？網絡小說不會挂真名吧——還是說安傑麗娜是先知道了原作者，再去查的作品？

“……所以是誰？”

“秦願。”

話音剛落。林夕看到走過來的銀溪。她後面跟着兩人——一位短馬尾的女人，似乎因為緊張，偏大灰外衣将她緊緊包裹，而她也并沒有察覺到那幾顆扣偏的扣子，隻祈求着縮起來。她臉上的慌張和埋怨無以掩飾，卻又因銀溪管理員的身份不敢太“大張旗鼓”，隻好忍耐。而另一位——雖然她穿着“繁雜”——泡泡袖短衣加褶裙，外套隻穿了袖子，其餘随便搭下；長發在後邊卷起，留下頭頂一隻、耳後各一；蝴蝶結——在袖口上、頭發上、腿環上、領帶上，還有些雜七雜八的夾子裝飾——相比于那短馬尾女人，她并不慌張。身形高挑的她安安靜靜地走在最後，她看到了林夕，林夕也認出了她——

瑟琳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