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預報上寫的是小雨。氣溫并沒有太多變化——那數字感覺和前幾天沒多少區别。可雨落下時,伴随着時有時無的風,夏涵突然覺得冷起來。她打了個哆嗦,這份顫抖通過受傷的右臂傳達到露爾手上。後者望向她,确認她們是否要跑起來。
“到小區門口了……就算了。”夏涵又一縮,“我到了想洗個澡。”
“好。”露爾應着,她看到門口拐角的垃圾桶,指向它,“棉簽扔掉吧——你放在口袋裡了。”
夏涵點頭。她從左口袋掏出那隻沾上點圓形紅色的棉簽,被露爾搶過去。她還拉着夏涵的右手,扯着她往前。
疼。
露爾感覺到。她稍稍放松。
“你手麻了,沒事吧?要麼換個手抓。”
夏涵搖頭。她的右手被露爾握到現在,暖洋洋的——她挺喜歡這樣。這隻手臂這幾天給她添了不少“麻煩”,她連寫字都有些不穩,自然做什麼都吃力。她常常急得要哭出來,好在可以給露爾發消息——後者消息總是來得比她早。大多數時候又要罵她,有時候說“沒什麼大不了”,有時候說“我去找你”,有時候說“我在這”——無論抱怨或者謾罵,她們對彼此都幾乎充斥着來仿佛自于天性的愛,這一點在密密陰雲下也閃閃發光。
露爾把棉簽丢進垃圾桶,她看見一隻嶄新的糖果盒,伏在一堆亂七八糟的惡臭上,是芝麻糖,似乎是剛開沒多久,幹幹淨淨,連上面的凸起的醒目圖案也還反射着亮點。它似乎是被随手甩進去的,于是上蓋與底盒稍稍分開,幾顆糖果掉落出來,可憐兮兮。
露爾不解這種浪費的行徑——也許是這糖太難吃了?無論如何也咬不開?——她不管這個。她轉頭看夏涵,她知道她正看着那棵老樹。
“在想什麼?”
露爾下意識問,她聽到對方腦袋裡的應答,但還是等着她說出口來。
“那棵樹,和那本《血色許願樹》裡描述的好像。”
“你上次看到就想這麼說了。”
“哈哈哈是的,雖然當時隻是在腦子裡想了一下——一下子就略過去了。”
“你還記得它的内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