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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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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周周可想不到自己又被記恨上了,此刻她正受邀赴往長公主府,到了寝宮才發現謝辭璟居然也在,他正在窗邊跟長公主對弈。

腳步一滞,進退兩難。她正猶豫間,珍珠瞧着人來了,喚了句顧姑娘,瞬時将對弈兩人的目光引了過來。

青年淡淡的目光投來。

顧周周硬着頭皮給長公主行了禮,又給太子行了禮。

謝辭璟微微點頭,長公主很放心她,道:“今日太子突然來了,你既然來了,便先坐這看會書。待會再陪本宮用午飯。”

顧周周乖乖螓首,纖細的脖頸完成柔順的弧度,應了聲好。

長公主顯然滿意,臉上露出愉悅着笑容。不過一會兒她就笑不出來了,皇弟手下突然狠厲起來,棋子步步緊逼,不一會兒就将她逼的滿盤皆輸。

棋局一下定了輸赢,重開一局又很快丢兵棄甲,一連三局,一次比一次輸的狼狽。

長公主微微咬牙,冷着臉望向對面的青年。

青年今日穿了身淺藍色衣袍,束了精緻的玉冠,額前散了些碎發,顯得格外少年,一下子年輕好幾歲。眉眼溫和極緻俊秀,裝得像是苦讀的少年書生,溫潤謙卑。

長公主眼睛微眯,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今日怎麼感覺他格外的……花枝招展,像是要開屏似的。她晃了會神,一下子又輸得很慘烈。

顧周周手上拿着一卷書,翻了兩頁餘光下還是忍不住好奇落在正在對弈的兩個人身上,就見下棋時向來淡定、從容的長公主第一次露出氣急敗壞的神态。短短時間,就一連輸了三次。

她不由有些驚異,心裡一下對太子殿下肅然起敬。

長公主一下就察覺到少女的視線。

少女看書坐姿很端正,纖細的腰背筆直挺立,兩隻手都乖巧穩妥壓在書冊上,神情也一本正經。

她偷偷瞥人的模樣就顯得格外明顯,心虛好奇都寫在臉上,臉上的震驚訝異也一覽無餘,好似在說她居然輸了。

在仰慕自己的姑娘面前丢了面,長公主面上多少有些挂不住,也有些不鎮定了:“周周,我有些累了,你來陪殿下下一局棋吧。”

親自來體會一下某人的變态,就不會覺得她輸了怎麼樣了。

長公主說着就下了場,顧周周無法,猶豫着過去,謝辭璟的視線一直追着她,直到她落了坐。這樣讓她有些坐立不安,兀自握了一枚白子在手上,方想要落下又察覺不對僵在半空,慌忙擡眼恭敬請道:

“殿下先請。”

“你先。”

一時也找不出什麼好理由拒絕,她匆匆落了棋。

起初方落子,棋網稀疏不覺有什麼,後來頓覺壓力陡增,男人信手落下的黑子像一張疏密的網,強勢溫柔将白子盡數攏在網中。顧周周神情嚴肅,收斂了心神,絞盡腦汁思索着怎樣幫白子逃脫困境。

她目光一眨也不眨盯着棋局,飽滿的唇抿緊透着股倔意,白皙紅潤的臉頰像汁水豐沛的桃肉,細微絨毛柔軟,指腹摩擦過去,定是又嫩又嬌的。

一人看着棋局,一人看着下棋人。

兩人間流淌的暧昧氛圍明眼人都看得見,長公主徹底黑了臉。

怪道他今日無事過來與她下棋,不過片刻就兇猛的讓她自己下了場,還穿得這樣嫩,原是她本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瞧瞧這會兒兩盞茶時間下去了,顧周周還□□在棋局上,半分沒有要輸的意思。

若不是他放水喂棋,顧周周那個臭棋簍子不輸得眼淚彎彎才怪。合該她大長公主的臉面不重要,小姑娘的面皮最要緊哄着喽。

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喊了珍珠就出了寝宮。

珍珠自是也明了,走前不禁若有所思看了月竹一眼。真是人不可貌相,這口風緊的真是半點都瞧不出來。

許久後,顧周周找到了空隙突圍黑子,心中不禁生了些成就感,越發覺得這下棋有趣了。等到她再次回神發覺寝宮中隻剩他們兩人,心中一驚,巧合太多,再怎麼愚鈍也明白是他故意。

心靜不下來了,白子一落就被黑子吃掉。

顧周周收回手:“殿下,我輸了。”

“再來一局。”謝辭璟輕飄飄睨了一眼她,語氣溫和道。如玉的修長指尖把玩着一顆白子,青年眉目疏懶,像是在消磨時間。

周遭無人解圍,太子方才那樣好意讓着她,她一時拒絕不了,便應下了。

幾局悄然而過,棋子交錯落下切磋了時間,不覺日升正中。期間青年偶爾會指點她幾句,讓她茅塞頓開,以往弄不通的地方盡數明白,棋技更是增大一截。

她沒有從青年身上感到逼仄壓迫的意味,這半日的相處比他想象中更愉快。

等到午飯之時,長公主回來後,謝辭璟便離開了,沒有留下吃午飯。

太子走後,飯桌間顧周望着長公主略有不安。一頓吃的略有些心不在焉。

結果從頭到尾,長公主都沒有問什麼,這叫她才大大松了口氣。若是長公主詢問,她真是不知道怎麼解釋她與太子之間的關系才好。

少女偷偷松口氣的模樣落在眼中,長公主挑了挑眉,什麼話都沒有說。

她與謝辭璟關系并不親近,他與誰做什麼都無所謂。也沒有什麼告誡顧周周的,攀上謝辭璟總要比她這個待不了多久的和親公主強。

想到此,長公主面容上生出幾分落寞,悲哀。

*

月底,要去點心鋪子收賬,打道回府的路上馬車被南松攔住了。

顧周周怕被人瞧見,進了一家弄巷說話。

南松恭謹喚了句:“顧姑娘。”

顧周周心提着緊緊的,像受到驚吓的小貓,身上每一一絲毛孔都豎了起來。

“南松大人有什麼事嗎?”

南松也摸了摸鼻子:“殿下近日頭疾發作,找了許多醫師按摩開藥都沒好,因着停長公主說您按療頭疾頗有效果,才冒昧前來打擾顧姑娘的。想請姑娘前去為我家殿下按一按。”

顧周周懷疑是想哄着她前去:“若是宮中大夫都看不好的病,我怕也無可奈何。”她頓了頓,“也從來沒有聽說過太子殿下有頭疾。

南松想着主子冷笑對他說,若是請不來顧姑娘就别回來了。心頭一個激靈,歎了口氣小聲道:

“顧姑娘别往外說,陛下長公主都有頭疾,這頭疾是一脈相傳的。殿下每日操心勞力,時常頭疼,近日格外嚴重,沒法才找上您。”

想着那日下棋時他那樣淡定的布局織網,确實是很費心力,顧周周不由信了幾分。

見她面上似有松動,南松暗道顧姑娘還真是個良善人,趁熱打鐵打消她的疑慮:

“姑娘不用擔憂其他,隻将這當做清白的大夫與病人,算付診金請顧姑娘。”

顧周周聽着那清白二字臉略紅,又說付診金,心中已經同意下來。

“那便去吧,隻是不知在哪裡就診?”

她是不想去太子府的,太子府門前不知道多少眼線盯着。被人瞧見傳出去,不知道要熱處多少麻煩事。

南松一笑:“殿下知您的顧慮,将就診的地方安排到一家别院。”

顧周周這才安下心。

南松帶着路,路上邊和顧周周聊天,他很親切,又會說話,一路上顧周周不經意間将自己在鄉野時的一些小事都說出去了。

南松也說了自己的一些事,互相掏了部分心窩後,兩人間的距離一下子拉進了。

快到地方時,南松将避開月竹來福,特意跟她說道:“顧姑娘也覺得殿下有些無常反複是吧,因着殿下有些病。”

顧周周呆站在原地,愣愣的。耳邊的話像一聲炸雷轟在心上。

南松覺得嘴裡的話有些燙嘴,但也隻能硬着頭皮往外吐露:

“帝後自小便不喜殿下,殿下性子有些扭曲。平日裡是好的,但遇刺激後會控制不住,……之前冒犯顧姑娘了。”

主子讓他給顧姑娘解釋的借口,他多少覺得有些牙酸。這話半真半假,也不知道顧姑娘信了多少。

顧周周沉默了好一響,下巴微微點了點。睫毛動了動,掩住裡面的驚疑。當今帝後寵愛長公主是真的,似乎确是并不親近太子,因此心理扭曲倒也是有可能的,但總覺得不太可信。

她敷衍一般點點頭,唇閉得緊緊的,并不敢妄議這事。

話帶到了,南松引着顧周周進了一家金店,從後門出去後入了一家小院。

小院外面是普通的漆木大門陪着黃色銅鎖,院牆被化雪濡濕,在雪白一片的牆面上留下髒灰的色澤。

南松推開門,露出院中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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