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瑤沒趣,許是演到位了,對着徐悅宜笑道:“妹妹好好招待徐姑娘。”,又轉頭對顧周周說:“你們小姐妹好好玩,姐姐就先走了。”
飯後吃飽喝足,又吃夠了點心,兩人沐浴後在暖烘烘的爐火邊,看着冊子商量去哪裡玩。
顧周周沒有接觸貴族的遊樂,不太懂。
徐悅宜問這個,顧周周說行。
徐悅宜問那個,顧周周也點頭。
好似徐悅宜是個霸道郎君,顧周周是個萬事依從的小媳婦,這種說一不二的感覺,讓徐悅宜胸腔膨脹出異樣的滿足,語氣不自知像母親、祖母、嫡兄那般一錘定音:
“那就去我家京郊莊子裡玩。”
徐家的幾個女人都是說一不二的強勢性格,徐悅宜難得能自己作決定。與小姐妹商量好的去處,到家人那裡說,也有倚仗的借口。
徐悅宜心滿足,看顧周周的眼神也越發順眼。
顧周周順從點頭,光潔的額頭到秀美五官在映紅的火光下越發溫潤,她輕聲細語道:“到時候我再做些點心。”
兩人睡同一張榻上,顧周周不太習慣,從未有跟人如此親近的體驗。
索性兩人各一床被子,徐悅宜絮絮叨叨說了許多話,顧周周手臂抱在胸前,睜着眼睛認真聽着,不時應和幾聲,她是個很好的聽衆。
徐悅宜很滿意她的重視,顧周周心裡也很興奮交到一個朋友,而且能夠如此親密說私房話。
兩人都格外滿意對方,最後都心滿意足的睡過去了。
*
昨日陷害事件的後續,在第二日下午便得了新消息。
是一位王家公子行的買通之事,他愛慕顧瑤,因此為她出頭抱不平。
王家父母怕兒子要去京城衙門吃牢房,孽畜孽畜的罵着,勸他不要一味攬責指出幕後挑唆之人,王公子仍咬定不關自己白月光的事,自己承擔了責任。
顧瑤在一邊眉目若蹙,似秋譚邊一株纖弱的蘭草,又自責又心痛:“都怪我不該平日裡說妹妹不親近我。”,她苦笑一聲,然後哀哀望向王公子,“我心裡不知道多麼想要親近妹妹,你怎麼能這樣陷害我的妹妹呢?”
王公子受不了白月光指責的目光,羞愧地避開視線,對衙役說道:
“是我自己要替瑤姑娘出頭,不關她的事!”
這一出戲為人津津樂道半天,徐悅宜聽到時茶水都噴了出去:“不怪昨日她那樣淡定,感情自有冤大頭為她背鍋啊。”
顧周周扯了扯嘴角,沒有笑出來,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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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
北歸在南松賊眉鼠眼的示意下,收回視線,恭恭敬敬說道:
“殿下,雖然是王公子買通葉家人陷害顧姑娘,但顧瑤也脫不了幹系,可要處置顧瑤為顧姑娘撐腰?”
頭一回吹耳畔風這樣的事,北歸做的有些不熟練,說完有些心虛的瞄了眼主子的神情。
“不必。”謝辭璟頭也不擡,目不斜視的翻看手中的公文,平淡的語氣聽不出什麼意味。
吹風失敗,北歸瞪了一眼南松,太不靠譜,誰說提起顧姑娘主子就會眉開眼笑?
南松十分無辜回視一眼,他也猶疑,沒道理殿下不搭理這事,他可是知道殿下多寶着顧姑娘呢?
儲君心思琢磨不透,南松有些戚戚,但還是忍不住問了句:
“顧姑娘在候府過得不好,殿下若是幫着姑娘解決了,顧姑娘自會感激殿下。”
秀美如青竹的修長手指微頓,搖曳的燭火印在那雙幽暗的眸中,長睫如蝶顫,顯露出意味不明的意味:
“幼鳥桀骜,顧瑤下手不痛不癢,不會教她害怕。我要等顧瑤更狠心,她四處無依,隻能奔逃顫抖躲入我的羽翼下。”
徐悅宜回去後,過了幾日派人送了請帖前來,定下日期說是六日後前去,她的嫡兄休沐,好護送她們兩個姑娘前去。莊子離着京都打大半日的路程,寒冬大雪,怕有賊盜流民出山劫路。
顧周周有些錯愕,她性子保守,與外男同遊出行還是過于大膽,但也不好開口拒絕,料想到時候與徐悅宜同處一處得多,也不會多尴尬,如此安慰一番自己,也算是放下心來。
轉眼便是六日後,到了出行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