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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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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的街道,汽車的紅色尾燈一盞一盞将夜色點亮,她等待的2路車就在這一刻終于緩緩到站。

周一早上,晚自習下課,江栀言都沒有見到林翀。

直到第一節課上完後,大部分同學都趴在桌上休息,還有幾個去上廁所打水。

她從喬安那裡得到了答案。

“他今天請假了。”

“他怎麼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喬安把剛剛上完的語文書放回桌兜裡,又抽出了數學課本。

江栀言又問:“請了幾天假?”

喬安剛說完“兩天”,江栀言就聽到身後有人情緒不明地說了句“你擋住我了。”

江栀言回頭才發現,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的李若希。

李若希從走廊打水回來,手裡提着兩個水杯。她臉上沒什麼表情,江栀言連忙往旁邊走了兩步。

江栀言回到最後一排自己的座位。她沒有琢磨李若希聽到她打聽林翀請假的消息時可能會有什麼複雜的心情。因為她此刻猶豫着新的問題,要不要給林翀發消息問一句?

她猶豫了。

她不确定自己帶着私心突然的“關心”,會不會讓林翀覺得冒昧。

她把手機悄悄從桌兜裡拿出來,手指碰了下屏幕,還沒來得及打開微信,一個電話突然打了進來。

江栀言看着手機上顯示的号碼,她愣了下,然後把手機揣進兜裡,偷偷起身去廁所接電話。

林翀在書房看大白發過來的課堂錄頻。

他穿着淺灰的家居服,窩在書桌旁的軟皮沙發裡。起床後一整天沒出門的緣故,頭發東一戳西一戳地搭在腦袋上,顯得人慵懶,但看着仍是幹淨冷淡的。

大白知道他請了假,特意錄了課堂視頻發給他,督促他看,看完還得刷題。他平時上課也會做自己的事,于是隻打算看完視頻裡的重點部分。

他的手指在平闆上托視頻進度條,正跳着邊看邊寫筆記。思維突然被打斷,家裡請的阿姨敲門問他要不要喝鳕魚粥。

“不用。”

阿姨離開了。

估計是好不容易看進去了會兒就被打斷,林翀覺得視頻看着挺沒勁,知識點也都是以前學過的,更沒勁。他把平闆扔回到桌上,然後用力搓了搓頭發,睜着眼,盯着天花闆的頂燈,在沙發裡安安靜靜地躺了會兒……

他的家離市區遠,别墅區的白天也很安靜。

熟悉的天花闆,熟悉的安靜,可是為什麼,胸腔裡卻有個聲音格外吵個不停?

到底是哪裡變得不同?

“所以你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世紀大難題才發神經上課的時候給我打電話?”周海順站在工作室門口,在口袋裡掏鑰匙。

這棟老樓年代久了,門口走廊的燈是壞的,晚上黑燈瞎火的什麼都看不到。周海順平時很少過來,就懶得喊房東過來修燈泡。他拿着鑰匙對着鎖孔找了半天,林翀在他後面亮起手機電筒給他照明。

“林澈說話了。”

“真的?”周海順終于把門打開,進門的時候回頭說,“這麼多年,終于肯開口了,那是好事啊。”

林澈自從多年前那次溺水之後,大腦因為缺氧太久受損一直不肯說話。大家也不知道他是不肯說話還是不能說話,林父帶着小兒子去過很多大城市找專家會診,腦科的心理的醫生都看過,可結果都不如意。

現在終于肯開口說話了,林家人應該高興壞了吧。

周海順問:“他說啥了?”

“他喊了一聲,哥。”

當時林翀正和周海順在奶茶店,他接到父親的電話說林澈有事要他趕快回家,他以為是林澈在家脾氣失控,回家後才發現,他的父親林世賢,和馮女士正在林澈房間裡圍着林澈喜極而泣。

“我爸和馮女士都挺開心,這個家,這麼久,終于有了一件真正值得開心的事兒……”林翀坐在沙發上,後背仰靠在沙發背,雙腿随意地敞開,慵懶閑散的樣子。周海順覺得奇怪,林翀嘴上說着這是一件開心的事,可臉上一點開心的表情都沒有。

他意識到有點不對,追問:“翀哥,你到底咋了?”

“沒怎麼,就是很想把這事兒告訴你。”

“哦,就這?”

“就這。”

“沒有然後?”

“然後……你今天,在學校有沒有見到江栀言?”

“江栀言?”周海順愣了一秒,“有啊,怎麼了?”

林翀說:“她有沒有找你打聽,我去了哪裡?為什麼沒有去學校?”

“沒。”周海順說的實話,他和江栀言是普通同學關系,江栀言為什麼會來問他?隻覺得林翀問得莫名其妙。但此刻林翀臉上的失望卻顯而易見。

周海順略微一想,結合他剛才的反應,以及班上女生們最近的八卦,他狐疑地說,“翀哥,你該不會是……真的喜歡江栀言吧?”

林翀仍舊是仰靠着,他擡手捏了捏眉心,“不可以嗎?”

周海順擺出一副身經百戰的老司機勸告菜鳥的姿态來:“那倒不至于,我就是不想讓這麼單純的翀哥被美色迷了心竅。長得好看的女生很多都挺渣的,搞不好你就是看她長得好看……”

“程欣不好看?”

周海順噎住,立刻改口道:“說不定隻是因為她英語比較好所以你覺得有新鮮感呢?”

“李若希英語不好?”

周海順:……

周海順不開玩笑了,“我去,你來真的?”

“我不知道。”

林翀說他不知道,因為他從沒有刻意想過這些。

周海順實在忍不住開始八卦:“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周海順去冰箱拿了兩罐啤酒,最近學校管得太嚴,他沒來得及囤新零食去賣,還好冰箱裡還剩最後一袋青瓜味薯片,他一并拿出來,放到茶幾上,又拿出手機點了份燒烤的外賣。

“你還記得上次德國教授來學校講座嗎?”林翀說,“我回答教授問題的時候,有個單詞卡了一下,當時大家都沒看出來,可是她聽出來了,是江栀言提醒了我。當時的我就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踏實的感覺。你能明白嗎?”

周海順大概能明白。

林翀這些年一直被所有人當作天才,參加學術活動或者競賽,少不了被學校推出來當作門面擔當。一直以來都是他沖在最前面,隻要林翀在那裡,就會讓别人有踏實的感覺。

可能他也想有一天,有個人能為他義無反顧,讓他不再單槍匹馬孤軍奮戰。

“後來藝術節,那段時間她好像很不開心,那天我們站在監控室門口,她安靜又無望地站在那裡,這種委屈憋在心裡碾出一個洞,再讓血肉慢慢結繭,眼底透出的無望的幹涸的感覺,讓我很難受,也讓我想起了幾年前。”

幾年前,林澈出事的那一天。

林澈躺在ICU的病房裡,醫生和父親說林澈可能永遠不會醒來,父親看着他疲憊又責怪的眼神。那時的他站在冰冷的病房裡,滿心愧疚和自責,如果可以,他情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是他自己。

那天,他透過江栀言的眼睛,他覺得,她好像快要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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