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周海順興緻缺缺,第二天兩人在萬達見了面,周海順還非常不解地說:“為什麼你們女生跑八百米就累得不行,但一逛街,别說八百米了,八千米都不帶歇腳的。”
“你沒見小群裡的消息嗎?”李若希說,“江栀言明天請大家一起吃飯,你不會忘了吧?”
自從上次從棉安回來後,幾個人就建了個小群,預備平時周末可以約着出去玩。就在前幾天,江栀言在群裡問大家有沒有時間,可以一起吃頓飯。
周海順自然是看到了消息,隻是他當時沒細想為什麼。李若希帶着他上扶手電梯,對他說,“之前她隻說一起吃飯,李文就在群裡問了,她沒說。後來喬安私信問她,是不是要過生日了,才知道江栀言之所以沒告訴大家,是不想讓大家破費給她準備禮物。”
“明天是江栀言生日?”周海順說,“多虧你提醒我,不然我還蒙鼓裡了。”
說着兩人來到一家店門口,李若希直往琳琅滿目的小飾品分區跑,周海順跟在她身後問,“喬安怎麼知道江栀言快要生日了?”
李若希拿起兩個帶鑽的星星發夾,一個純白色,一個淡粉色,在手裡細細地看着說,“你别看喬安平時大咧咧神經大條,可是該細心的地方她從來就沒大意過。”
“這發夾可愛。”周海順見她拿不定主意,在一旁說,“粉色吧,你們女生不都喜歡粉色?”
李若希卻把粉色放回去,留了白色在手裡,“我是喜歡粉色,但江栀言應該……喜歡白色。”
周海順問:“你怎麼知道她喜歡白色?又是聽喬安說的?”
李若希搖搖頭,伸手撥了撥額前的空氣劉海說,“是林翀說的。上次我和他去博物館參加非遺展覽當志願者。有個非遺老師,專門教大家通草花的仿生花是怎麼做出來的。老師在調色盤裡準備很多顔色,天青色,硫黃色,粉紫色,霧霾藍,還有好多種,多得我都說不上名字了……有一天我和林翀手裡也沒其他的事,就跟遊客一起去和老師互動。老師要大家選一個自己最喜歡的顔色,結果他連其他顔色都沒看一眼,直奔白色的顔料盤。我問他,‘你幹嘛選個最沒特點的白色啊?’他說,‘白色好。’然後笑笑對我說,‘江栀言會喜歡。’”
“啊?”周海順瞬間樂了,“翀哥居然會做花?你沒和我開玩笑吧?這和耍大刀的關公突然拿起繡花針做刺繡有什麼區别?”
李若希也笑了說,“真的,我還記得他坐在凳子上給花瓣上色,結果引來好多人來圍觀,估計都是來看帥哥的,結果沒做一會兒,他突然就不想做了,跑到老師那邊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周海順咂咂嘴說:“不過西瓜,我還挺佩服你的,那時候他在你面前總是把江栀言挂嘴邊,你竟然一點都不在意?”
“怎麼可能不在意?”李若希說,“超在意的好嗎?隻是他這個人,喜歡誰都是坦坦蕩蕩的,我早就看出來他喜歡誰了。為這事兒我還哭呢,喬安勸我好多次,她說要我大氣一點,眼睛看得更高一點。哎……可是喜歡一個人是最沒道理的,無論你多努力,付出多少。他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喜歡這種事誰又能勉強呢?”
“也對。”周海順說,“不過,天涯何處無芳草了,你何必為了他……”
“喬安也這麼說。”
周海順說:“這就對了,要是你現在暫時還沒有放下,那也沒關系,時間會幫你治愈一切。好了,不說了,哎你說我送啥好呢這生日禮物?”
李若希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對了,江栀言沒在群裡說明天是她生日,我們是知道了,林翀該不會還不知道吧?”
“怎麼可能?”周海順頭一揚,“就算江栀言沒告訴咱們,肯定告訴翀哥了啊,他倆什麼關系?”
李若希點點頭說,“也對。”
兩個人又挑選了半天,最後周海順選了一個帶着毛線娃娃的鑰匙扣。兩人排隊付錢的時候,周海順突然又折回去。李若希隻好先自己結了賬,在門口等他。周海順在店裡磨磨蹭蹭選了半天,才提拎着小口袋出來。
“你幹什麼去了?”話剛說完,李若希才看到他手裡提着兩個口袋。
周海順将其中遞給她說,“給你的。”
李若希雲裡霧裡,她将東西拿出來一看,是剛才她放回去的那個粉色帶鑽的星星發夾。
“送我幹什麼?”李若希把東西塞回袋子裡,微微臉紅地說,“我又不過生日……”
周海順把那發夾又拿出來,放回她手裡,突然也有些扭捏地笑說,“你不過生日,我就不能送你了麼……你别多想,就是,就是,哎呀,既然你喜歡粉色,你就收下吧。”
李若希見他這幅樣子,悶頭想笑。心想這麼個厚臉皮的人怎麼還會有如此腼腆憨傻的時候。但她不是傻子,猜到了他的意思,也隻是低頭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