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狗的生辰八字,您知道嗎?”
一個敢要。
“知道的,我知道。”
一個敢給。
沈知行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頭也沒擡,繼續問道。
“狗的照片麻煩給我看一下。”
委托人女士拿出手機,迅速打開了相冊,一隻黃色柴犬的照片和小視頻占據了大部分的空間。
“你看看,這就是我的狗,它叫key,平時為了順口,我就叫它小鑰匙,有狗牌的,叫名字有反應。”
委托人一邊說着,聲音也變得有些哽咽。
“它平時很乖的,帶出去就是不栓繩也不會亂跑,但是那天不知怎麼回事,直接掙脫跑開了,再也沒找到了。”
沈知行咽了咽口水,眼神閃爍了一瞬,雖然要賺錢,但是并不太想處理這種帶有情感波動的事情,根本原因是她并沒有太多共情心理,想安慰也不知道如何安慰,這樣說出來的話就顯得過于蒼白了,最後就幹脆不說了。
“您收好,我會找到它的。”
沈知行把手機遞回去,順手給委托人遞了一張抽紙。
“留一下您的聯系方式吧,有消息我會通知您。”
“關于費用的話......”
沈知行一邊說一邊觀察委托人女士的臉色。
“沒事的,多少都行,隻要我有。”
委托人直接握住了沈知行的手,眼神含淚,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稻草浮木,急切而充滿希冀。
“委托費全款2000元,預付定金30%,委托完成後,再付尾款,如果任務沒有完成,全額退款。您......”
沈知行在筆記本上又寫了幾筆,是自己的聯系電話,撕下來遞給委托人,申請嚴肅而認真。
“可以接受的、最壞的結果在什麼程度?”
“你是說......”
委托人的眼眶還泛着紅,因着飽經滄桑和歲月的沉澱,眼周疊起了皺紋,失去活性的皮膚下垂着,沒過了雙眼皮,眼白已經泛着濁黃,但眸子依舊亮晶晶的。
“您别緊張,我隻是例行詢問。”
沈知行見狀也沒再堅持問題的答案,給了她一個安撫性的笑容。
送走委托人後,秦砡把店門鎖上了,因為沈知行一天隻接一個委托。
“老闆,你是已經知道這隻狗的下落了嗎?”
沈知行把剛剛從委托人身上拿下來的動物毛發對着光查看,确認和圖片中的柴犬是一個毛色。
“嗯......七七八八吧。”
沈知行沒有把話說滿,把毛發用抽紙包好,放進了衣兜裡。
“我問狗的生辰八字的時候,你是不是有點驚訝啊?”
“确實是有些驚訝的,狗的生辰八字就算是有,但很多人實際上并不記得吧?”
秦砡也沒有隐瞞,泰然坐到了沈知行的旁邊,拿起剛剛她寫過的筆記本。
筆記本已經用了有三分之一,翻開的那一頁上面記錄着狗的名字、外貌特征、生辰八字、習慣特性,以及委托人的聯系方式,都是剛剛沈知行問過的問題,她記錄得很認真。
“哪怕是動物,也會有生辰八字以及面相的,手相這個......有人能看,有人不能看,我是屬于不能看的那種。”
沈知行站起身來往樓上走。
“我去換個衣服,一會兒我們就出門。”
沈知行在這個城市也住了許多年,但幾乎沒有在現實中能夠約面的朋友,平時也不愛出門,甚至覺得人與人之間的交際很複雜。
憑借着出色的外貌,以前也有過幾次被人追着要做朋友的情況,但沈知行不是那種沒事會找人閑聊的性格,但大多數人似乎并不能接受這樣維持友誼的方式,于是來了又走,走了又來,換了一批又一批,最後也沒有留下什麼。
沈知行不在意有人接近自己,也不介意有人遠離自己,深知萬物皆有緣可定,一切順随自然。
即便不出門,但沈知行的衣櫃通常是滿的,還會定期更換風格,往往事實卻是一件新衣服根本穿不了幾次,常穿的還是那幾件而已。
穿着新衣服在全身鏡前欣賞,是沈知行為數不多的愛好之一。
“小砡兒,這套怎麼樣?”
沈知行上身是寬松薄衫,裡面穿了一個美背打底,下身是牛仔熱褲,頭上再戴個草帽,就可以去海邊度假了。
“老闆,我們不是去——走T台。”
秦砡看着站在樓梯半腰上擺pose的沈知行,及時收住了第一想法,換了個T台,覺得這個形容自己的老闆也許更能接受,并且聽勸。
“而且最好不要穿這麼短,現在八月中旬,外面太陽很大,會曬黑的。”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