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們已走到寝室門口。我一把将他拉進寝室,關上門。
“我們交往?” 我用疑問語氣說,随即我又笑着說,“你終于承認了?”
“嗯,是的。”
心裡癢癢的我,終于按耐不住将吻上他。
皮膚黏膜的觸碰,傳遞着平時難以感知的溫度,他呼出的熱氣噴灑在我臉上。
真的,我太喜歡他了。
如果他不反駁我,不和我對着幹,不玩冷暴力,然後再把文化第一的成績讓給我,就更好了。
我知道,若我和他結契這一切空想都能變為現實。
他的優秀将成為我的優秀。
我與他一路吻到沙發上,将他按下去的瞬間,我将他按下去的瞬間,心中湧起一種強烈的渴望——無比希望自己成年,器官發育成熟。
那種渴望讓我幾乎窒息,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真正擁有他,真正與他融為一體。
可現實卻是,我隻能和他唇齒交融,體會最淺薄的融合。
他的手指插入我的頭發,随後又推開我。他的目光同往常一樣平靜,道:“你方法不對,你的動作僵硬、無序。”
他食指關節抵住我胸口上推:“首先,你的身體重心太靠前,像要摔進對方嘴裡。脖子向前伸的時候,後腰卻在往後躲,整個軀幹是擰着的。”
“其次,你的頭部擺動幅度太大……”
我打斷他:“求你别說了。”
誰懂接個吻被對方長篇解說啊,這種感覺簡直比在衆人面前出醜還要糟糕。
“你說得對,實踐更重要”他先是認可我從未說出口的“實踐”,而後又說,“但我還是要補充一句。”
“你總想着要壓制對方,反而讓所有關節都繃着。”他摸着我的臉龐,瞳孔中是我的臉,“接吻是雙向的,不是競技。”
說完伸手扣住我後頸,吻了上來。
相觸的瞬間,我們同時調整了角度,牙齒輕輕撞出悶響,卻沒人發笑。
下唇被含住的力道像融化的蜂蜜,舌尖試探的軌迹像是輕柔的觸摸,某個瞬間分不清是誰在引導誰。
我近乎沉浸其中,也許溫柔鄉也不外乎于此。
着一扇窗,雨落個不停。玻璃上爬滿蜿蜒流動的水痕,給外面染上一層朦胧。
室内,白熾燈光灑下。
我和他窩在沙發上,他的手正被我捏來捏去,我很喜歡捏他的手。又軟又光滑,每次都流淌着暖意。
惬意,從手心的暖意傳到全身,甚至蓋過窗外的風雨。
“你别去找樓尋麻煩了。”這句話混雜在噼裡啪啦的雨聲中,從他說出口的那一刻,我就知道麻煩又來了。
“為什麼?難道不是他先找的麻煩?”我放開他的手,語氣悶悶,像在酸水裡滾過一圈。
他坐直,臉上露出點别樣的表情:“抱歉,這是我的問題,我應該及時調節你們的矛盾。”
等等,他在說什麼?我有些懵了,這前後不相關的事,他是如何聯系到一起的?
“這和你有什麼關系?明明是樓尋要找麻煩。”
甚至是我先要找麻煩。
可他卻偏過頭,目光與玻璃外的雨相接的那一瞬,雨落在他眼眸中,模糊了情緒。
他說:“我知道你們會因為我激發矛盾,但我選擇縱容。”
這話令人費解。
我舌頭打結,都不知該說什麼:“你覺得你能掌控所有事?”
話脫口而出時,已順理成章地染上火氣。
他看向我:“的确不能,但與這無關。總之,拜托你,至少不要和樓尋打架。我也會和樓尋說。”
那三個“拜托你”不知是我魂牽夢萦了多少日的,心頭一震,我立即答:“行吧。”
一陣鈴聲響起,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接通。
“嗯,在寝室。”
“好,馬上。”
手機裡,班主任的聲音零零碎碎聽不真切。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在罵人。
“他說什麼了?”
“叫我們回去。”
我往後一仰,大半個身子都靠在沙發上:“别管他,他能拿我們怎麼樣?”
他也一副不關心的模樣,靠在沙發上玩着手機:“随便。”
我忍不住笑出聲,第一次見他慵懶、随性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