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後,他哈哈大笑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啊,你竟然覺醒精神力!怎麼不早說?你早說我一定一對一輔導,才三年級就覺醒精神力,前途不可限量啊!”
此言一出,衆人驚呼。
他們紛紛變了嘴臉,驚呼“NB”。有的人甚至大喊:“朔哥牛逼,這招能教我嗎?”
“酷斃了!”
甚至有幾個人已經悄悄朝霧宜的方向瞥去,然後低聲對同伴說:“難怪霧宜之前總跟着他,這是發現他的天賦了吧?”
“應該是,我之前還奇怪霧宜為什麼找池朔談呢。”
但最後一個人插進來說:“他們不是分手了嗎?”
愉悅感從腳底直沖天靈蓋,順着神經滋養全身。我想要的就是這種追捧,可當我情不自禁朝着霧宜看去時……
他的身影已不在原地。
我所渴求的,他不屑一顧。
一盆冷水将我從頭澆到尾,`複興之血`的那個變态的笑在我腦海中盤旋,幂萌胸口上刺目的紅将腦海侵染。
愉悅感變成寒意,全身恍若被凍結。
它無時無刻不提醒我,你什麼也不是,别再為了這點成就沾沾自喜。
“池朔你怎麼了?”注意到不對勁的體訓老師将我扶到陰涼處,關切問。
我搖搖頭,張嘴想說什麼,可又垂下頭,一陣猶豫後我還是說:“沒什麼,應該是中暑了。”
“不行,那可得趕緊去校醫室。”他立馬拉着我去校醫室。
可之前,他總挂在嘴邊的名言是:“你們這一天天的怎麼這麼嬌氣,再跑一圈。”無論天氣多熱他都這麼說。
“特權”這個詞突然從我腦子裡冒出來,它蹦蹦跳跳招搖着說“我選中你了”然後不由分說地将我綁在它身邊。
不知為什麼我腦海中隻有這個畫面。
接着,體訓老師将我覺醒精神力的事告訴班主任。十分鐘後,班主任出現在校醫室裡。
班主任用濕紙巾擦拭額頭的汗,然後坐在凳子上:“你是在盛徽學院那裡覺醒精神力的?”
我點頭,順便拿起一杯水準備喝。
“你該早點說的,不過現在也不急。我已經和領導說了,學校領導明天就會撤銷你上次的處分。然後他們還說給你開一個表彰大會。”
聽到這剛喝進去的水,差點就讓我吐了出來。我懷疑我聽錯了,于是問:“表彰大會?”
班主任鄭重地點頭,并說:“你是我們學校唯一一位雛态期覺醒精神力的學生,盛徽學院你也知道吧有好幾個。”
我嘴角抽了抽,覺得無語但又不知如何吐槽。
正想說什麼的時候,班主任就說:“好好休息,恭喜你。”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走了。
緊接着岸辰又來看我,對我說了一堆恭喜的話。還說:“這是你應得的,要不是你我恐怕就死在那個女的手裡了。”
聽到這話,我心裡不是滋味,酸澀又疼痛,我其實很想說“如果我再強一點就好了”。
這話在我腦子裡轉了一圈,最終轉到霧宜那:“你有看到霧宜去哪了嗎?”
“你還放不下?”岸辰問。
也許吧,我總在想他在看什麼。好奇他在想什麼,可真知道時又想遠離。
岸辰将我的沉默當成默認,他說:“既然放不下,幹嘛要分?”
“那樣最好。”
這是最好的結果,我放不下僅僅是因為投入的情感太多一時收不回來,并不是因為我有多離不開他。
更不是因為,我有多愛他。
我和他的差距無法用世俗的一切來定義,在這種情況下遠離他是明哲保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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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
果然如班主任所言,在一次早會上年級主任特意點了我的名字。
今日她妝容濃豔,打扮精緻,穿着職業裝站在台上,笑容洋溢:“親愛的老師們,同學們,大家早上好!”
“今天,我們齊聚一堂,不僅是為了新一周的揚帆起航,更是要共同見證一個屬于璧空學院的驕傲時刻!一個證明我們年輕一代潛力無限、未來可期的光輝瞬間!”
她微微停頓,目光精準地鎖定台下人群中的我,笑容加深。
我忍不住嗤笑,不久前她還是站在那個位置,從頭到尾地把我數落一番,而今天就誇我是“璧空學院的驕傲”。
有些時候人真的挺不要臉的。
幾天前,在體術訓練場上,我們三年級的池朔同學——”她特意在此停頓,等待全場的目光聚焦,“以驚人的天賦和毅力,成功覺醒了精神力!”
她絕口不提盛徽學院的事,看來這是高層領導的決定。
以為我中心,四周瞬間爆發出巨大的嘩然和議論,比體術課上更甚。
“安靜!同學們,安靜!”她擡手壓下浪潮,“因此,經學院領導層一緻決定,特此授予池朔同學‘璧空新星’榮譽稱号。”
“池朔同學,請上台來!”
掌聲雷動,我在衆人的注視下走上講台。
我幾乎一半是昏沉的,所有事情攪在我的腦子裡。過去的、現在的,我無法分辨極速跳動的心髒是喜悅或是其他感情。
她目光含笑,仿佛真心為我祝賀。
她為我别上一枚徽章,她靠近時黏膩的香水味直沖大腦。
緊接着,她微微傾身,用隻有我能聽到的話說:“我期待你的未來。”
陽光照耀,徽章散發刺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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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電話裡一個女聲問道。
可筝:“嗯,不會留下任何痕迹。”
“那就好。”女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