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醒棉：“現在是你養它。”

陸掖：“那也是你的貓。”

夏醒棉想了想，問陸掖：“你說是叫果凍還是叫絨絨？”

陸掖：“果凍吧。我不想養個疊字。”

教室的門被推開，兩個人同時擡頭，意外地看到了學校的教導主任。顯然教導主任看見他們兩個也很意外，問：“你們兩個在這兒幹嘛呢？”

陸掖對上教導主任的視線，一點閃躲也沒有，說：“上自習。”

教導主任：“就你們兩個？”

夏醒棉懷裡抱着小貓，把它往書桌堂的方向帶了帶，讓書桌擋住了主任的視線。

陸掖：“嗯，就我們兩個。”

主任看了看陸掖，又看了看夏醒棉。然後說：“周末了，回家上自習去吧。”

又說：“沒人關什麼門。”

他走之前把教室的門打開了。

主任走了，陸掖和夏醒棉還留在教室内。班級裡的窗戶是打開的，暖和的風吹進來時，帶起桌面卷子的小幅度浮動。

班級内很安靜，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還有一隻不會說話的小貓。

夏醒棉抿了抿嘴角，察覺到被主任誤會她和陸掖之間的關系，還有她們兩個在教室裡獨處的意圖了。

果然，

星期一的一大早，宋老師就來了學校。陸掖背完課文，剛回座位坐下宋老師就開門進來了，視線先在她們兩個人身上掃了掃，然後叫到：“夏醒棉，你出來一下。”

夏醒棉大概率知道是什麼事，放下手裡的卷子，跟宋老師出了教師。

她出來後，宋老師讓她把教室的門關上。

站在樓道的窗邊，宋老師問她：“你周日過來上自習了？”

夏醒棉：“嗯。”

宋老師又問：“陸掖也來了？”

夏醒棉：“嗯。”

宋老師：“還有别人嗎？”

夏醒棉：“沒有了。”

連續三個問題後，宋老師又看了她一會，告訴她：“我把你們兩個的位置給調開吧。”

夏醒棉沒兩周就要十八歲了，不過宋老師這些話的意思即便放到兩年前她也能聽明白。

夏醒棉：“老師，我和陸掖之前就認識。我們是親戚。”

宋老師：“親戚？”

夏醒棉：“嗯，他是我哥哥，同母異父的弟弟。”

還有一句：“我們周日是來學習的，我們沒早戀。”

……

進教室回到座位時，陸掖起身給她讓了座。他做好了被找的準備，但是宋老師說了一句“都認真點上自習”就走了，完全沒有叫他出去談話的意思。

陸掖問夏醒棉：“他找你問什麼了？”

夏醒棉：“沒什麼。”

陸掖：“問你周末的事了？”

夏醒棉：“嗯，他誤會了。”

陸掖：“那你怎麼說？”

夏醒棉：“我和他解釋了，我們兩個是來學習的。還有我們是親戚關系。所以不會有他擔心的事情。”

陸掖目光在夏醒棉臉上停留：“親戚關系？”

夏醒棉：“嗯。”

陸掖：“哪門子親戚關系？”

他的聲音很生硬，像是以前還不熟時他把她堵在巷子裡問她話時的态度，夏醒棉說：“我們都管同一個人叫哥。”

陸掖：“你掰着手指頭好好算算，我和你有血緣關系嗎？”

夏醒棉知道，她說他們兩個有親戚關系的這件事讓陸掖不高興了，她能看出來。

她給他的果凍他沒吃，還放在桌面上。但他的這個反應也讓夏醒棉不高興了，她覺得這段時間他們相處的不錯，關系挺近的，結果在她用“親戚”這麼近的稱呼形容他們關系時，他卻會不高興，像是她在故意套近乎一樣。

夏醒棉開始不和陸掖講話，也不看他。

等到宋老師第三節課再來班級時，手裡拿着的是三月份模拟考的成績單和考試卷。宋老師讓人把卷子和成績單都發下去。

夏醒棉和陸掖分别排在了第二和第三的位置。兩個人的成績都有進步，但宋老師看着他們也說：“你們兩個要是能把偏科的成績提上來，這成績誰能不羨慕。”

老師還說如果把夏醒棉的語文成績給陸掖，别說班級第一，他能考年級第一；把陸掖的英語成績給夏醒棉，她也掉不出前兩名。

但這兩張試卷的主人公誰都沒說話。

第二天早上，給陸掖的早飯一直放在書包裡，他沒開口管她要，夏醒棉也沒主動給。甚至看見他冷漠的态度，夏醒棉也不打算給了。

陸掖早上到了就拿了語文書出去背課文，夏醒棉覺得他不高興是不會叫她出去的，但這一點和她想的不一樣，不到二十分鐘，陸掖就推開門，出現在門口叫她的名字。

“夏醒棉，出來。”

他的聲音聽起來比平時嚴肅。

夏醒棉坐在座位上又待了半分鐘，陸掖一直站在門口看着她，最後，她慢吞吞地站起來走出去。

夏醒棉剛一出去陸掖就把門關上。

夏醒棉等着他背課文，但陸掖沒背。夏醒棉擡頭看了他一眼，陸掖還是沒說話。夏醒棉轉身就往班級裡走。

陸掖抓住她的胳膊：“夏醒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