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拖着沉重到像是千金巨石的身體,搖搖晃晃一出現在梨花居,黃莺就飛快地跑向了她。
“主子,您去了哪裡?怎麼現在才回來?”
姜言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她身上,有氣無力:“我還想問你呢,不是說會在那裡一直等我?怎麼自個先回來了?”
黃莺忙解釋:“主子,不是奴婢不信守承諾,是王爺的近身侍衛張勤讓奴婢離開的,說是那裡距離王爺的雲霄閣太近,會打擾王爺,奴婢這才。。。。。。”
“反正你沒有等我自個回來了!我不聽解釋!”姜言很委屈。
“主子,奴婢知道錯了,請主子您懲罰。”
姜言本就心情苦悶,聽她又在自責自己,無力地歎了口氣。
“逗你呢,又當真了?扶我去搖椅那兒坐會兒。”
黃莺:“主子,已到半夜了,奴婢還是扶您進屋休息吧。”
“就去搖椅那裡!我想看看月亮。”
黃莺便不再執意說服她,扶着她,慢慢走向了搖椅。
梨花這幾日已盡數飄落,隻剩了墨綠的樹葉。
姜言站在搖椅前,靜靜地看了會兒它身後的這棵長勢喜人的梨樹,才由着黃莺扶着她,一屁股坐到了搖椅裡。
“哎,終于是能休息了!真是太累了!”有氣無力呢喃了句。
黃莺:“主子,您到底去了哪裡?發生什麼事了?”
姜言閉着眼睛,緩緩道出了與她分開之後,發生的所有事。
黃莺一聽,頓時萬分自責,心疼她:“主子,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沒有把事情處理好,才讓主子您白受了委屈。”跪在了姜言腳下。
姜言聽到她跪下了,又歎了口氣:“起來吧,别讓我這個時候拉你。我已經累得骨頭都要散架了!”
“主子,奴婢請您懲罰!”
“懲罰什麼啊懲罰?屁大點兒事,起來吧。”
“主子,這不是小事!奴婢甘願受罰。請主子懲罰。”黃莺說着,愧疚地垂下了頭顱。
姜言累得連眼皮都不想睜開了,但見黃莺沒有要站起來的意思,才不情不願微微挑動了下眼簾。
“好,我懲罰你!懲罰你以後别沒事總跪我!!”
黃莺:“主子,這不是懲罰。。。。。。”
姜言無力歎了口氣:“對你不是懲罰,但在我這裡就是懲罰!你比我小太多,跪我會折我的壽。你是想讓我早早死了嗎?”
“主子,奴婢沒有這個心思。”黃莺一下子焦急了。
“那還不起來等什麼?”
黃莺才猶豫了一下,緩緩站了起來。
姜言又閉上了眼睛:“不用管我了,下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黃莺似乎是還有話要說,又站了好大一會兒,才行禮,走開了。
姜言一直感覺到她走遠了,才睜開眼睛,長歎了口粗氣。
哎呦,這才第一天見上官澤玉,就鬧出這麼大的事,他會不會打心眼裡已經厭惡她,覺得她不尊敬他?
他厭惡她,她沒有意見,反正她也不希望他喜歡她!
可問題是,他若是因此而處處向着王芊芊她們,處處挑她的錯,那可怎麼辦才好?
她可不想加入到無休止的女人鬥争中!
她隻想盡快搞明白她是怎麼來的這裡,盡快幫柳如意讨回公道,然後盡快回到她的家鄉。
姜言望着半空中圓圓的月亮,無聲地歎息着。。。。。。
次日,黃莺起來去侍奉她洗漱更衣的時候,才發現,她竟然在屋外過了一夜,不由擔憂地跑向了她,喚起了她。
“主子,主子您醒醒,醒醒。”
姜言正睡得稀裡糊塗,聽她喊道,不情願低語了聲:“幹嘛啊?走開!”想要翻個身,這時才依稀察覺到,她好像沒在床上睡,才睜開了眼睛。
黃莺:“主子,您昨夜怎沒有回房睡?”說着,伸出右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才松懈下來,“還好還好,主子您沒有受涼。”
“不就睡了大半夜嘛,那能這麼容易就受涼。”姜言說着,伸了伸腿。
黃莺:“奴婢見主子您昨夜回來累成那樣,想着您應該要躺在床上休息的。是奴婢失職,還請主子您責罰。”說着,就要跪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