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她們”是不是閑得沒事幹,姜言前一晚才出了王府,次日,“她們”就來找她了。
先來找姜言的是吳蘭玉。
依舊妖娆裝扮,扭捏作态。
姜言那會兒剛起來,還未梳洗打扮,她就自個在院子自問自答。
“姐姐昨夜幹什麼了?這麼累?哦,妹妹知道了,姐姐昨日一定去府外了對不對?妹妹忘記告訴姐姐了,昨日是‘迎夏節’,京城大街小巷都在歡慶。”
姜言沒理她,忙着自己的事。
她又道:“姐姐可碰到王爺了?王爺昨傍晚也出府了。王爺那麼愛熱鬧,肯定也在那裡欣賞美景。”
姜言沒多想她的話。
她去的地方人擠人,汗臭味能把人熏死。
上官澤玉去的地方肯定是軟玉溫懷,香氣逼人,環境優美,比如什麼酒肆啊,酒樓啊,青樓啊等等。
他們是絕對絕對不可能碰到的!!!
“姐姐,昨日王妃姐姐還問起姐姐,姐姐今日要去向王妃姐姐請安嗎?雖說王妃姐姐免去了衆姐妹每日的定時請安,但姐姐你一次都沒去,未免太不合适了吧?”
姜言這才聽到心裡,小聲問黃莺。
“真的每天都要去請安?”
“嗯,不僅是王妃,更是王爺。但奴婢聽崔管家說,王爺,王妃已取消了每日請安事宜。沒事的主子,不要聽吳夫人瞎說。”
“嗯,不過,她說的也有幾分道理,該請安還是要請,譬如去給王爺請安。”
給上官澤玉請安,狂刷好感,就不信他不事事向着她。
他上官澤玉就是一個色胚,見色起意,那裡還有公平公正?
隻是,哎,一想到他的色狼行徑,她就直打退堂鼓。
吳蘭玉沒完沒了在院子說着,就那老一套事,沒什麼意思。
姜言全都沒有聽到心裡,洗漱,打扮後才出來。
“吳妹妹,本妃實在是不好意思,讓妹妹久等了。”
吳蘭玉輕蔑地笑了笑:“王妃姐姐習慣晚起,是妹妹來的太早了。”
黃莺搬出來了一把靠背椅子,姜言一屁股坐了進去。
吳蘭玉坐在黃莺常坐的那把椅子上,姜言坐在她側前方。
吳蘭玉佯裝在整理她的衣裳,但姜言一看就知,她不過是在向她展示她身上的布料,就順着她的心意道。
“妹妹這是浮光錦吧?亮閃閃的衣服,穿在妹妹身上真好看。”
吳蘭玉頃刻嘚瑟道:“那是自然,這是王爺賞賜的。姐姐知道浮光錦來之有多不容易嗎?王爺隻給之前的沈夫人,還有妹妹賞賜過。”
姜言一聽,腦子裡卻突然來了一個聲音:
莫不是她要步沈芊芊後塵?
但轉念又為她不堪的念頭而慚愧!
她雖然讨厭吳蘭玉,但可沒有背後咒人的習慣!
“嗯,足以證明王爺對妹妹那是真愛!”
“哼。”吳蘭玉嬌貴地鼻子哼了一聲,又去撫弄她的裙擺。
姜言有些可憐她,又有些不解。
按理說,她有個侍郎父親,什麼都不缺,為何要自降身份做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
僅僅是為了争寵嗎?
她有沒有想到,倘若上官澤玉真的在乎她,是不會讓她一直為他而争寵!
“吳妹妹,你為何一定要得到王爺的寵愛?為了得到寵愛沒有自尊,沒有人格,你喜歡嗎?”
姜言隻是有感而發。
因為在她的世界裡,愛,無論是親情的愛,友情的愛,還是愛情的愛,都應該是雙向的。
如果一個人為了愛,放低尊嚴,放下人格,放棄自己一向堅持的喜歡的東西而去讨好對方,那就不是愛。
沒有尊嚴的愛會摧毀一個人。
但吳蘭玉聽後,卻一臉看傻子的模樣看着她。
“姐姐,你這是在勸妹妹不要與你争寵嗎?你這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
姜言又後知後覺意識到她嘴欠了。
這就好像,你告訴一個得了熱痱子的病人,告訴他得痱子一定不能拿涼水洗澡,會越洗越嚴重。
但是他卻覺得你在害他,因為熱痱子是因為熱的原因,既然是熱,就該拿涼水洗,越洗越涼快就能快快好起來。
意識層面,思想層面沒有覺悟,你就算是告訴他這樣做會要了他的命,他也會義無反顧去做。
姜言不知道是該惱還是該笑,很無奈,歎了口氣,沉默了。
吳蘭玉見她這般如此,又道:“側妃姐姐,你要是想得到王爺寵愛,就自個努力,想辦法,别來這歪門邪道!别以為妹妹我來看望你,就會任你擺布!哼!!”氣呼呼地離開了。
黃莺等到她出了院門,不安,對姜言道。
“主子,您何必告訴吳夫人這些呢!吳夫人與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