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逐漸回籠,皮膚相貼的地方汗津津的,身後紊亂的吐息不斷噴在後頸,像是被滾燙的火焰炙烤,楚筝被壓得難受,用力推了一下前面貼着他不放的哨兵,濕潤的雙頰浮着一層薄紅,顯得本來端莊清隽的臉莫名有些豔麗:“從我身上下去。”
諾亞戀戀不舍地蹭了蹭他,支起上身,拿自己脫下來的衣服擦了擦楚筝濕漉漉的地方,捧着他光潔的小腿,一副随時要親到膝蓋上的姿勢:“小筝,我幫你。”
“不需要。”楚筝踢開他的手,跟他說話都覺得累,疲憊得連根手指都不想動了,還得強撐着去向導中心聽課。
諾亞起來了,凜的胳膊還摟着他的腰,楚筝惡心得不行,跟随而來的還有火辣辣的痛感,便給了他的腰腹一肘子:“别抱着不放,手拿開。”
凜中的暗示還沒有完全解除,諾亞知道卻故意不說,穿上衣服乖乖地出房間了,凜像沒聽到似的,即便挨了一拳還是貼着楚筝,哼哼唧唧地像隻黏人的大型猛獸。
楚筝咬緊嘴唇,凜還在他身上不老實地一陣亂摸,他的手心全是常年握槍與打鬥留下來的繭和傷疤,與楚筝的皮膚相比不知道粗糙了多少倍,當他用手掌克制不住搓揉楚筝的臉頰時,擦得楚筝臉皮生疼。
楚筝皮薄腕細,被凜粗糙的手指一捏立刻紅了一整圈,渾身上下本來就已經酸疼得要命,還被這樣對待,楚筝被凜跟月牙似的舉動弄得火冒三丈,氣得發起抖來。
“凜!聽見沒有?”雖然楚筝的語氣已經積滿了怒火,但聲音仍然很磁性悅耳。
凜壓得緊,楚筝側過頭說話時的氣息就貼在他的耳根,當自己的名字從楚筝的唇齒裡出來時,當即覺得耳膜像是竄過了一陣電流,電得他神經酸麻,那種感覺很刺激,也很愉悅。
感覺到楚筝身體的顫抖,凜卻更加亢奮了,好像等待了許多天,終于把總是躲在地洞裡瑟瑟發抖的香甜可口的小獵物捉了出來,而對方現在隻能無助地癱在自己的爪子下面,毛茸茸地發着抖,野獸的本能催促着自己撲過去一口吞掉他。
見凜沒有聽話而且還有要來一次的意思,楚筝索性不再白費口舌,利落地對着凜最脆弱的地方狠狠踢去!
就算動真格的時候比不過S級們恐怖的力量,但楚筝也不是吃素的,肉貼着肉地這麼一踹,要是換成普通男人早就斷子絕孫了。
“靠!”凜雙目圓瞪,被諾亞印在瞳孔最深處的暗示印記頓時煙消雲散,意識清醒過來以後,做出的第一個舉動就是捂着底下,直接從床上跳到床下,腦門上爆起一層青筋,從臉漲紅到了脖子,憋着一股勁兒道,“你幹什麼!”
楚筝撿起自己的浴巾用力甩了甩,又把凜的衣服撿起來“啪”地扔在他臉上:“疏導結束了,離開我的房間。”
凜抓着臉上的衣服扯下來:“我什麼時候……”話到一半突然一怔,随即臉瞬間黑了一個度,咬肌都肉眼可見地鼓了起來,像要把嘴裡的人名單詞用牙碾碎了:“諾——亞!”
凜從房間裡沖出去找諾亞算賬了,楚筝找到趴在自己床底的月牙,抱起來扔到門外,在對方爪子撓門的聲音裡開着燈查看身上的痕迹,手腕上一整圈凜留的印子,上嘴皮被咬破了,好在還不算太明顯,剩下的地方都能用衣服遮擋住。
即便做了清理,殘留的異樣感仍然很明顯,楚筝兩腿發軟,到洗手台前接了點清水撲在臉上,看着鏡子裡自己被水淋濕的臉,心情不由得浮躁起來。
隻給兩個人疏導就已經這麼吃力,必須要想辦法盡早提高疏導效率,否則未來受苦的還是自己。
楚筝帶着挎包下樓去客廳,看見言皓在沙發上四仰八叉的躺着,一條長腿踩在扶手上,已經睡着了,為了隔絕噪音還用外套蓋着腦袋。
剛剛樓上這麼大的動靜也沒弄醒他,這時候聽到楚筝的腳步聲,他卻突然蠕動了一下,像還在睡覺的狗嗅到了食物的味道被喚醒,扯下衣服露出一張睡意朦胧的臉,頂着亂七八糟的頭發坐起來問:“楚向導,你現在去上課嗎?”
楚筝停下腳步,應了一聲。
對方甩甩腦袋從沙發上站起來,張着嘴打了個哈欠,道:“我開車送你。”
“不用,你困了就去休息。”楚筝看他疲倦得眼睛都睜不開的模樣,更害怕他在開車路上睡着了。
“老毛病了,任務回來就睡不完的覺,沒關系,我也正要去一趟向導中心呢。”
言皓起身離開沙發的時候,楚筝恰好看見一團灰撲撲毛茸茸的東西從他腰上掉下來,埋進了衣服堆裡,以為是他的東西,走過去才發現是一隻正在睡覺的考拉。
灰色短短的毛,渾身都圓滾滾的,S級哨兵竟然會有這樣的精神體,與楚筝對S級的刻闆印象完全不符,所以他第一反應不是精神體,而是言皓養的寵物。
因為被主人弄醒了,它睜開黑溜溜的眼睛,有些懵逼地到處看了一圈,最後望向楚筝,動作慢吞吞地挪了過去,小爪子勾着楚筝的衣服,開始往他衣服上爬。
言皓人早就跑沒影了,小考拉爬行的速度一點也不慢,尖利的爪子勾着楚筝的襯衣,三兩下竄到楚筝胸口挂着不動,乖巧得像個毛絨玩具,楚筝沒辦法,隻能抱着考拉,帶着它下去找言皓。
到了别墅外面,楚筝看見言皓正在啟動一輛摩托車,那輛摩托長得十分眼熟,很像上次伊萬帶他去地下城的那輛。
“這輛車不是伊萬的嗎?”楚筝下意識問。
言皓正要戴上頭盔,聽見聲音,疑惑地回過頭道:“誰說的,這是我的車,副團上次找我借的而已,我不借他還暴力征用……啊,我把麥麥給忘了,謝謝你。”他看見楚筝,伸出手把考拉從楚筝身上扒下來,扔到自己背後讓它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