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麥？”楚筝還是第一次聽到男生給自己的精神體取這樣的名字。

言皓撓了撓頭：“我妹妹取的，以前它老喜歡啃家裡的麥子。”

說着他突然停頓下來，俯下身湊到楚筝面前嗅了嗅：“原來是楚向導身上的氣味，難怪麥麥喜歡呢。”

“沐浴露的味道？”楚筝自己聞不到什麼氣味。

“也許吧，”言皓露出笑容，拍着坐墊道：“來，上車。”

S級仿佛有一種天生的強大壓迫感，哪怕言皓已經算是哨兵裡比較平易近人的，進入向導中心以後，本來充滿平和向導力的空間立刻像被某種奇怪的磁場攪亂，兩人瞬間收到了無數褒貶不一的視線。

楚筝在哨兵團待了一段時間，早就習慣了面對S級哨兵的壓力，卻忘了普通向導很少接觸他們，看見周圍向導們突變的臉色才反應過來。

“你直接到向導中心是不是不太好？”楚筝皺着眉頭問。

言皓撓了撓頭：“無所謂的吧，我又不會攻擊他們，而且是向導中心先通知我來的。”

幾分鐘後，四名負責接待的向導才圍了過來，對言皓和楚筝道：“言皓哨兵是嗎？請随我們來檢測室。”

“楚筝向導也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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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染率百分之六十五，與目前團内已經檢測過的其他S級哨兵相比情況好很多，身體狀态也很健康。”檢測室的工作人員們正圍在言皓身邊忙碌，一邊記錄着儀器上面顯示的數據，一邊做着結果彙報。

楚筝和教授站在室外，隔着玻璃能看到裡面的景象，抱臂盯着他們，片刻問道：“……言皓哨兵身體檢查，為什麼我也得在旁邊看着。”

“了解自己需長期疏導的哨兵的基本情況是向導的必修課，S級哨兵團裡所有人都會定期到這裡檢查，但因為他們有自己的任務要忙，所以總部是根據每個人的時間表分别安排的，”教授耐心地解釋，“之後會有人把其他哨兵的資料整理好給你。”

“我剛剛聽他們說言皓六十五的污染率也算低，那其他人是多少？”楚筝問。

“最近一次的集體檢查在一個月前，除言皓哨兵外，最低的一位也有75％，”教授道，“團長和副團兩位的意識雲污染程度是最高的，最危險的一次達到了95％，離崩潰僅有一步之遙。”

楚筝聽得眉心一擰。

“所以總部本來打算給他們批一段時間的長假，讓他們好好休息，但你出現了，”教授笑道，“尤金哨兵處理好地下城暴動後就回家了，看上去狀态很差，一個人應付那麼大規模的動亂可不容易，聽說路上還截殺了一群突然出現的異形，因為異能失控差點把整條地下公路都炸塌，總部的人還挺擔心他呢，沒想到第二天就正常出任務了，這可都是你的功勞。”

“……”楚筝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了，問了其他的，“言皓的污染率怎麼會比其他人低這麼多，是因為他剛進哨兵團？”

“和進哨兵團的時間無關，是因為他的精神體，自然界裡的樹袋熊靠睡眠解毒，言皓哨兵也可以通過深度睡眠加快體内異能負荷的分解速度，大概是精神體帶給他的附加能力。”

“你試試現在為言皓哨兵進行疏導，我們查看一下你的淨化效率，靠近心髒的位置是最好的。”教授按了按旁邊的按鈕，提醒裡面的工作人員們将檢測室的門打開。

言皓正好在脫上衣，露出結實的上身，小麥色的皮膚上可以看見之前戰鬥過程裡留下的傷痕，聽到開門聲，他下意識擡頭，看到楚筝走了進來。

“楚向導，你還在啊？”言皓意外道。

“言皓哨兵，楚筝向導現在會幫你進行疏導，測試淨化效率，你配合一下他。”教授道。

楚筝挽起袖口，将手掌輕輕貼在了言皓的胸口。

楚筝的手長得修長白皙，骨節漂亮，如果此刻不是在疏導，那麼應該在黑白分明的琴鍵上看到它，但卻摁在了那片強健的麥色胸肌上，五指緊貼着言皓心髒的位置，傳來比皮膚更溫暖的熱度，攜帶着令人無法拒絕的溫柔的向導力。

言皓的呼吸明顯緊了一些，視線從楚筝的臉上挪開，看向旁邊滴滴轉動的儀器，握緊拳頭，手臂肌肉鼓了起來。

這是言皓第一次接受疏導，楚筝的觸碰對于哨兵來說會很新奇，很舒适，但同時也很刺激，如果不是被這麼多人盯着，他大概已經把面前的向導狠狠摟進懷裡了。

楚筝專心緻志地進行疏導，卻感覺到了掌心底下越來越明顯的心髒跳動，無意地擡頭，發現言皓側着臉，脖頸不知道什麼時候變紅的，額角也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