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裡響起楚筝隐忍的輕哼,他仰着下巴頭靠向樹幹,張大嘴唇費勁地喘息,胸脯一下一下起伏得厲害。
汗已經将作戰服浸透了,楚筝被折磨得渾身都快沒力氣了,就在他想要繼續的時候,一道聲音突然從上方傳來:“你這個人怎麼腦子就那麼軸呢?”
楚筝被吓得差點叫出聲,一睜眼對上凜充滿戲谑的眼睛,本來說要走的人正雙手抱臂倚着樹幹,完全一副看戲的表情。
“昨天主動到往我身上騎,今天怎麼知道害羞了?還要把我支開,哪用這麼麻煩,撒個嬌求求我說不定我就繼續幫了呢?”
這人簡直是蹬鼻子上臉,因為凜這種輕佻高傲的态度,楚筝心頭冒出一股無名火,把身體背對着凜一轉:“不需要你幫忙。”
他想站起來,但還沒爬起來就雙腿一軟摔下去了,讓凜再次看了個笑話。
“要我把你抱回房間嗎?楚大向導。”凜按住他的手臂,眼睛盯着楚筝鬓角邊的一滴汗珠,眼底燃着異樣的火光。
楚筝本來身體就沒力,在凜的壓制下更不可能掙脫得了,因此隻能眼睜睜看着凜的手伸向自己的腿彎,一擡手臂把他從地上橫抱起來,向山洞裡面走。
“放開我,這次沒那麼嚴重,用不着你……”楚筝抓着他的手臂拼命推,在他身上扭動着掙紮。
凜無視他的推拒,進了避風的地方,将楚筝半抱着按在自己腿上時不小心被他的指甲劃到脖頸,手上的力道加重了,惱道:“我說你這個人就不能服次軟?”
“滾!”楚筝比他還火大,“你再這樣,我就要懷疑你昨天是真的要幫忙,還是想做别的什麼了!”
這句話一出,狹窄空間裡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凜深吸了一口氣,加重手上的力道,捏得楚筝的腰隐隐發疼。
“什麼都不會的家夥,嘴硬給誰看?”凜冷下聲音。
“啊……!”楚筝腰身一彈,在他身上蜷縮起來,手指揪着凜胸口的衣服咬牙罵道,“你……以為自己技術很好嗎……”
這句話像針一樣紮破了凜那顆氣球一樣的心,他瞬間火大起來,竟然揚起巴掌往楚筝屁股上猛拍一下:“怎麼,你這方面很有經驗嗎?有資格說這句話?”
“那也都……比你強!”楚筝拼命咬緊牙才能擠出這一句話。
“還裝,被摸很爽是不是?”他用粗粝布滿厚繭的指腹去揉楚筝的臉,身後的山壁突然傳來石塊破裂的聲音,那一瞬間作為S級哨兵的反應力和警覺性都瞬間提到了極點。
凜反應迅速地摟着楚筝往前一撲,下一秒身後的山壁便山崩地裂般地炸開,鋪天蓋地砸到凜的身上。
幾根極為粗壯的藤條橫貫山洞,一個人影出現在被破壞的洞口,來人捂着口鼻咳嗽了幾聲,看見凜道:“總算找到你們了,叫你老半天都沒動靜,凜你……你趴在楚向導身上幹什麼?想強健啊。”說到後面語氣赫然變得極為驚悚。
凜的嘴角抽搐得厲害,灰頭土臉地甩甩頭,碎裂的石塊和揚起的灰塵糊了他一頭一臉,被護在底下的楚筝卻是幹幹淨淨的。
“言皓,我草你大爺——”這句凜幾乎是從牙縫裡一個字一個字地擠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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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筝和凜他們所在的山洞其實是山與山之間卡出來的一條夾縫,自然形成的通道中間較為狹窄的部分經過落石的填充堵塞,長年累月變成了一堵石牆,看上去洞口就像單向朝外開的。
言皓的藤木異能可以探測到他們的大緻方向,在發現隻有一牆之隔的時候連路繞都懶得繞了,直截了當選擇效率最高也最暴力的方法開道,還好凜在趁大家清理石塊的功夫眼疾手快拿衣服給楚筝裹上了,不然得讓一隊的人都看光。
凜借口楚筝身體不舒服,暫時把他抱進靠山洞裡面的地方休息,不讓别人去打擾,言皓還貼心地用藤木替他圍出了一圈保護用的栅欄,看楚筝睡着後,一行人便圍坐在篝火前商議後面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