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逸見盛遷衡沒有回應,想側過頭瞥一眼,可奈何盛遷衡靠得太近了。
他想理一下身上亂糟糟的衣物,剛捏上盛遷衡的手腕便被他摟的更緊了些。褚逸整個人都連帶着身下的墊被一同被盛遷衡緊緊地抱在懷中。
褚逸無可奈何隻得被迫躺着,盡量忽視盛遷衡的存在。
他細細回想着方才姜信瑞之事,據他猜測姜信瑞應當對他有情,至于是兒女私情還是親情、友情不得而知。如若姜信瑞當真情深義重,他要是能同姜信瑞取得聯絡,或許能得到他的幫助,助他逃離出宮也未可知。
不過眼下還有一事未明,那便是景陽宮裡的内應到底是誰?他若在逃跑前想要在這宮裡站穩腳跟。如若小小景陽宮裡服侍的人有盛遷衡派來監視他的,怎可自由行事?得讓這内應為己所用才是。
褚逸幹躺在床榻上思量了衆多事宜,數次以為盛遷衡理當睡熟之際欲掙脫開,每每都被摟得更緊幾分,最終險些被盛遷衡摟着他的那隻手勒得喘不過氣來才罷休。
褚逸本無倦意,可陪着盛遷衡久卧榻上,終是眼皮漸重,不覺間竟也沉沉睡去。
——
兩人一直睡到酉時将近,盛遷衡才堪堪轉醒。他隻覺懷中似有一物正努力鑽入他的衣襟,頸側似有青絲所拂,似羽毛輕柔掠過,癢不可耐。
徐徐睜眼時才覺褚逸竟睡在他懷中,不似以往那般背對着他。他擡手拿起褚逸的發絲在手中把玩着,時不時拎起發尾輕撫着褚逸的臉頰。他盯着褚逸的睡顔許久,明明長他七歲可卻絲毫看不出歲月的痕迹,這白皙的臉蛋仿若能掐出水來。
褚逸是被盛遷衡弄醒的,他呆滞地盯着盛遷衡的胸脯,整個人都是懵的。
徐徐擡首時,他還未清醒過來,他擡手撫上盛遷衡的臉頰,細細地撫摸着,指腹逐漸劃過他的眉宇、鼻梁最後落在唇上。
直到盛遷衡微微張嘴含上他的指腹,褚逸才猛得回過神!
他這是在做什麼?睡傻了,方才居然以為是在做夢,而夢裡居然有如此帥的男模!!!
可眼下這可是盛遷衡啊!暴君啊!
褚逸立刻收回自己的手,彈坐起身,隻覺後背發涼。
盛遷衡見褚逸這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忍不住打趣起來:“怎麼不摸了?方才未睡醒時還纏在我身上呢。”
褚逸見自己衣衫不整迅速系好衣服的系帶後,才回話:“我睡相不好……陛…額,你擔待一下。”
盛遷衡微微癟嘴,他坐起身擡手輕輕捏上楚翊的肩膀,“我睡得很好,你呢?”
褚逸也對于自己竟睡得毫無防備這件事感到訝異,怎麼可以在暴君面前毫無防備呢!
他擡手撫過鬓發,偏過腦袋望向盛遷衡,淺淺一笑:“我都能對你上下其手自然是睡得很好了。”
盛遷衡點頭,他湊近聞了下楚翊的後頸,暫時還有他的标記在,褚逸的信香應當不會散出。可他止不住擔憂楚翊的雨露期會突然而至,到那時他可能很難忍住不做些什麼……
褚逸在盛遷衡靠近的那一瞬不自覺地瑟縮起脖子,他見屋外似乎夜已漸昏暗,小聲嘀咕道:“我餓了。”
盛遷衡深吸了一口氣,不知是否為他的錯覺,褚逸的信香貌似能緩解他的頭疼之症。
“不要撒嬌。”
“啊?”楚翊不解,他隻是真的餓了而已,他回眸盯着盛遷衡不解,“我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