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桃:“回了宮便要喊娘娘了。”
褚逸淡淡一笑,如若順利的話他應當不會再回那宮牆了,不過他總覺一切都太過于掐到好處的順利。
一行人浩浩蕩蕩進了褚府,褚逸休整了片刻後,才覺若桃貌似跟得太緊了些,絲毫沒有可以逃跑的機會。他同若桃數次來回試探都未能尋得良機。
前來宣旨的公公是一個時辰後到褚府的。
褚府上上下下百餘号人跪下接旨。
宣旨公公:“褚逸上前接旨。”
褚逸規規矩矩地行禮接旨:“臣在。”
宣旨公公:“奉天承運,皇帝诏曰。茲褚家有兒褚逸,毓質名門,性情溫良,容至大方,柔嘉成性,秉德溫恭,克娴禮教,深得朕心,宜侍君側。冊封爾為妃,賜封号為惠,居景陽宮。
特賜黃金200兩、白銀1萬兩、金茶筒1個、銀茶筒2個、銀盆2個、緞1000匹、文馬20匹、閑馬40匹、馱甲20副。①
欽此。”
宣旨公公走到褚逸跟前,“褚逸接旨吧。”
褚逸雙手接過聖旨。随後派若桃給公公塞了銀兩,“多謝公公。”
公公笑得合不攏嘴,“哎呦,褚少爺客氣了。不對,日後該叫惠妃娘娘了……奴家就不多留了,還得回宮複命。”
褚逸:“公公慢走。”
若桃恭賀道:“王爺,陛下居然直接冊封您妃位,如此高的位份,想來日後王爺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若桃,你向來心細,仔細清點一下這些禦賜之物。”褚逸遣散了奴仆後吩咐若桃,“清點完後,就都搬到庫房去吧。這些可丢不得,丢了可就腦袋不保了。”
若桃:“王爺放心,若桃一定仔細清點。”
褚逸假意同若桃一并查看着禦賜之物,時不時贊歎幾句,若桃專心拿着冊子和炭筆一一标記清點着。
他見若桃忙碌之際,順勢離開大堂,朝着後院走去。約摸找了一盞茶的功夫褚逸才找到後門所在之處。
但後門周遭都是忙于灑掃的侍女,他隻得等到夜深人靜之時才有可能靜悄悄地溜走。
褚逸等到戌時便已蠢蠢欲動,他朝着身側的若桃吩咐道:“去備沐湯吧,我累了想早些歇息。”
若桃:“是,王爺,奴婢這就去叫人備湯。”
褚逸移步至沐湯處便禀退了所有人,可偏偏若桃隻是退至屏風外候着。看來他猜測的沒錯,這若桃便是盛遷衡的眼線,怕不是那香囊也是用來诓騙他的。
既如此那他便将計就計,繼續佯裝逃跑。
他脫下衣物,伸手試探着水溫,假意被燙到:“這麼燙?若桃你去拿些冷水來。”
若桃背着身,開口道:“王爺,奴婢喊人去取。”
褚逸厲聲道:“怎麼我剛封妃便使喚不得你了?”
若桃趕忙跪下,“奴婢不敢。”
褚逸:“還不快去!”
盛遷衡從屏風外彈着腦袋朝門口望去,确認若桃離去後才迅速更衣重新穿戴整齊。他行至離後門最近的窗柩,蹑手蹑腳得拿過一旁的叉竿架起窗戶。
他欲擡腿翻窗卻被那淹過腳腕的衣袍絆住,費了好大一番勁兒才翻窗離屋。
跑去後門這一路無任何侍婢,異常暢通無比,不過褚逸嘗試推門才覺居然是鎖死的……
他倒是想裝逃走,這也逃不出去啊。
大緻觀察了一眼四周,行至牆角處擡手敲着牆面,見牆體還算穩固。褚逸深吸一口氣,雙手抓上牆角突出的磚石,腳尖用力一蹬,試圖躍起。可奈何又被衣物拖住了步伐,讓他無法像往常那般輕盈地翻過牆去。
再三嘗試過後褚逸勉強攀上牆頭,坐在那狹窄的牆沿上。他向下望去毫無墊腳之物,思慮再三依舊未能跳下去。
他望着不遠處停着都那架的馬車,想來應當是盛遷衡坐在裡頭等着捉他。褚逸在牆沿上找了個舒适的姿勢坐好,等着那暴君按捺不住從馬車中下來。
他掏出藏于袖中的酸果啃了起來,約摸吃到第二個時才見盛遷衡掀開馬車的窗簾朝後門望去。
褚逸順勢吹着口哨,這才引得盛遷衡的視線挪到牆頭之上,他揮手打招呼,險些脫口而出一句,hello~。
盛遷衡見人居然悠哉悠哉地坐于牆沿之上,憂懼他稍有不慎失足摔下,迅速下了馬車疾步挪至褚逸所坐的牆沿跟前。!
“愛妃怎得坐在牆沿上?”
褚逸咬着酸果,微微探着身子回話道:“臣在此看夜景,陛下怎會在此,不應當在宮中批閱奏章嗎?”
盛遷衡咳了幾聲,他身後的大總管順勢接話:“陛下想念娘娘又怕壞了見面不吉利的忌諱,隻得在這門口呆呆望着。”
“哦~陛下這麼思念臣啊?”褚逸将果核朝下一扔,繼續道,“那為何待在後門?馬車若是停在正門,我平日裡進進出出陛下或許才能遙遙望我一眼以解相思啊。”
盛遷衡輕笑,擡首望着褚逸那得意的小表情,他讓旁人退至丈五外才開口道:“阿逸,我此次前來是想半夜溜進你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