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逸跟着姜府傭人到一處淨完手,方用絲巾擦完手便被傭人塞了一張紙條。
今晚本就隻有盛遷衡同他二人于街上閑逛,他卻有逃跑之心不過并無實質性的規劃。
眼下盛遷衡還在正廳,姜信瑞便又要助他私逃?
他打開那字條查看:
我寝屋書櫃後有一暗道可直通府外,速走。
落款:姜信瑞
褚逸将那紙條重新疊整齊後拿過桌案上的燭台燒去。怎麼這一個兩個男人都有暗室密道?
他若此時離去又該去往何處,又當如何躲避盛遷衡的追捕?姜信瑞絲毫未想好退路便一味地讓他跑,又有何用?
他确認紙條字迹無殘留的痕迹後方原路返回。
廳堂裡盛遷衡正端着盞茶細品着,姜信瑞則跪于盛遷衡身前。
褚逸徐徐走近,站定于盛遷衡身側,問:“發生何事?怎得姜侍郎跪着?”
盛遷衡和姜信瑞兩人齊齊望向褚逸,眸底竟是如出一轍的驚訝之情。
盛遷衡早已暗中派暗衛一路跟着褚逸,原以為他會趁這次姜信瑞助力離去,可未曾想不過一盞茶不到的功夫褚逸竟回來了。
他起身扶着褚逸坐下,繼續道:“朕欲給姜侍郎賜婚,姜侍郎正讓朕收回成命呢。”
原來如此。褚逸望着跪地的姜信瑞,問:“姜侍郎貴庚幾何?”
姜信瑞收回不該有的情緒,回話:“已是而立之年。”
褚逸颔首,姜信瑞竟已三十都未娶妻?這放在古代豈不是早早被人诟病或有隐疾?
“既已是而立之年,陛下賜婚為何推拒?令尊和令堂怕也為了姜侍郎的親事費了不少心吧?”
盛遷衡的視線自褚逸回廳堂後便未曾挪開過,他盯着褚逸的側顔心底的所有不安都漸漸退卻。他知曉褚逸在那次祭祀行刺後一直存有逃跑之心,也明裡暗裡試探了褚逸數次……
姜信瑞不解地望向褚逸,是何緣由他不知曉嗎?
“臣有心悅之人,非他不娶……”
褚逸見盛遷衡竟扶他坐下後呆愣站着,便牽上他的手輕輕捏着,繼續同姜信瑞道:“你可曾問過你那心悅之人的想法?如若對方于你無情呢?你可還要癡癡等下去?”
姜信瑞擡眸望向褚逸時才覺他的視線從未落在自己身上,他不認嗤笑自己,“是臣一廂情願了……”
盛遷衡不解為何褚逸同一年前的他變了,可似乎回到了最初的模樣……
他緊緊回握着褚逸的手,視線挪向姜信瑞,問:“那朕欲将那何尚書千金許配給你,你可願?”
褚逸還未來得及替姜信瑞回了這突如其來的賜婚,姜信瑞便應下了,“臣叩謝陛下賜婚……”
他不解地望着姜信瑞跪拜伏地,竟不禁在心底泛起悲哀之情。在這皇權至上的時代,哪怕是再不願亦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