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總管繼續道:“夫人所說樁樁件件卻是您的算計。若站在夫人的角度,奴才也會同夫人一般氣憤。自己的夫君娶他為的是堵住旁人的悠悠衆口。平日裡又時常試探自己是否豢養面首,是人都會氣憤。更何況夫人又是聰明人,自是從一開始便猜透了您的所思所想,可夫人忍至今時今日才宣洩一番而已……夫妻之間難免争吵,少爺也當站在夫人的角度看看才是啊……”
盛遷衡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可他氣不過褚逸事事護着那姜信瑞。褚逸是他的妻,而非姜信瑞之妻。
大總管:“姜侍郎卻有找過夫人之舉,可夫人從未有過回應。即便姜侍郎假扮醫館接近,又或是昨日欲助夫人離去,夫人都堅定地站在少爺身側……少爺,你還看不明白嗎?”
盛遷衡擡眸示意大總管退下,他獨自一人思量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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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逸暫時仍不欲重新演回惠妃的角色,他便當做盛遷衡這人不存在一般獨自帶着默書于京城内閑逛。
可每每街頭都有假扮成商戶的暗衛暗中保護他的安全時,褚逸又不得不想起盛遷衡。
他刻意同默書一同進那花滿樓欲引出盛遷衡,褚逸隻覺被人捏住了手腕,帶着後撤了幾步。
他轉身便是一揮手欲扇那歹徒一巴掌,卻被盛遷衡向後躲了去。
褚逸雖知必是盛遷衡,但兩日未見盛遷衡似是憔悴不少,眼底升起驚訝之情。
他欲掙脫開盛遷衡的手,“放開我。”
盛遷衡隻得将褚逸直直摟進懷中,躊躇許久才開口:“褚逸,同我回去吧……”
褚逸原以為盛遷衡自會裝作無事發生的模樣同他繼續演下去,卻不想他竟主動放低身段來求和?
“你說什麼?”
盛遷衡将腦袋埋在褚逸肩頭,悶聲開口:“我說我不應該同姜信瑞計較,我才是你的丈夫……”
褚逸唇角抽搐,他這是知曉自己正宮的地位了?怎得突然跑來同他說這些?
“這大街上摟摟抱抱的不成體統……你松開我。”
盛遷衡不願,這些時日他問過大總管褚逸可否來尋過他,答複是否。他想褚逸應當是真的被他氣到了。
他隻是每每遇到姜信瑞同褚逸之事便會控制不住胡思亂想。他也不知為何……
這幾日他回想起争吵那夜褚逸落淚不止,他竟能做到推門而出實屬不該。褚逸定是敬他愛他才會落淚,他竟隻顧着同姜信瑞一較高下。
他聽着褚逸毫無情緒的話語,詢問道:“你可還生氣?”
褚逸的氣早已自行消化完畢,隻是并未想好該如何繼續演接下來的戲,既然盛遷衡給了台階他順勢下了便可。
“怎麼可能不氣?”
二人經默書提醒後,才松開彼此回了客棧。
盛遷衡一路上都牽着褚逸不肯撒手,深怕人會跑了似的。
褚逸剛被盛遷衡推着進了廂房,下一瞬便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
熾熱的鼻息撒在側頸的那一瞬,褚逸整個人僵硬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