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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遺孀那個遺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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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怔,苦澀如同藤蔓般瞬間纏緊了心髒:“别再叫我‘禦台所’了……”這個承載着茂茂生命與溫情的尊号,早該随着他一同逝去,沉入冰冷的海底。

“請您千萬别這麼說!您是将軍大人唯一的遺孀!”他語氣急切,帶着不容置疑的堅持。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近乎冷漠的弧度,移開了視線。男人啊……總是這樣。固執己見,認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從來不肯好好聽聽别人真正想說的話。

死寂的空氣在狹小的船艙裡彌漫。近藤勳看着我,嘴唇嗫嚅着,似乎想說什麼安慰的話,卻又笨拙地找不到合适的詞句,尴尬的氣氛幾乎凝成了冰。

最終打破這冰封僵局的,是土方十四郎。他端着一個盤子,大剌剌地走進來,嘴裡叼着的煙随着他含糊的話語一翹一翹:“喂,禦台所大人,醒了就起來把這碗‘美味’吃了吧。”他人還沒靠近,那股令人聞之欲嘔的、濃烈到發指的蛋黃醬混合着煙味的氣息,已經像生化武器一樣率先攻占了我的鼻腔!

“我不吃!出去!”我立刻厲聲阻止,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嗤!”他嗤笑一聲,随手把盤子往旁邊小桌上一撂,側頭漫不經心地吐出一個煙圈,“随你便!”說完,幹脆利落地轉身就走,隻留下那令人窒息的氣味在空氣中陰魂不散。

我皺着鼻子,強忍着不适撐起身,挪到窗邊用力推開舷窗。外面,是暮色四合的天空,夕陽的餘晖如同垂死掙紮的火焰。

近藤勳似乎終于組織好了語言,艱難地開口:“十四那個混小子……我、我讓人重新給您送些合口的飯菜來。也請您……”他頓了頓,聲音艱澀得如同砂紙摩擦,“請您……務必保重身體……”

“夠了!”我猛地打斷他,聲音帶着壓抑不住的顫抖。又是這些陳詞濫調!“保重身體”、“節哀順變”……每一個字眼都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心上,反複提醒着我茂茂已經冰冷的屍體!提醒着我那被虛一劍刺穿的、可笑的清醒!

“我的劍呢?”我轉過身,目光銳利地刺向他。那把刺穿我胸膛、也刺破我記憶迷障的碧落劍呢?

“那個……”近藤勳的眼神明顯閃爍了一下,語氣變得忐忑不安,“我……我幫您收起來了,很安全……”

呵!真是可笑!怕什麼?怕我這個新寡的婦人想不開,要自刎殉情嗎?

那麼問題來了,我該殉誰呢?

是殉我那早在十年前就已死去的第一任丈夫——吉田松陽?還是殉我那屍骨未寒、被陰謀刺殺的第二任丈夫——德川茂茂?

是的,此刻的我,前所未有的清醒。我知道自己從何處來,為何而來。茫然四顧的迷霧已然散盡,剩下的隻有冰冷的現實和蝕骨的痛楚。我現在隻想要回我的劍,那是我在這個荒誕而殘酷的世界上,僅存的、唯二可靠的夥伴。

“把劍還給我,”我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帶着不容置疑的決絕,“還有,停船。我要回江戶城。”

不出所料,近藤勳幾乎是立刻、斬釘截鐵地拒絕了我。意料之中的答案,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我客氣地請他離開,至少……留給我一方小小的、安靜的角落,讓我獨自舔舐傷口,消化這足以将人逼瘋的記憶洪流。

心中不免也升起一絲惱恨。茂茂啊茂茂……你把我托付給這群家夥……到底是怎麼想的?真選組這群人,從很久以前就是我最讨厭的存在!無論我做什麼,他們總要跳出來指手畫腳,以前是我和茂茂甜蜜約會的巨型電燈泡,如今……更是成了禁锢我人身自由的牢頭!

我走到艙内唯一的鏡子前。鏡中人臉色蒼白如紙,一雙原本靈動的眼眸腫得像桃子,眼角泛着刺目的紅暈。本就纖細的臉頰更是瘦削得脫了形,下颌線尖得能戳人,整個人透着一股風一吹就倒的脆弱。真是……我見猶憐?呵,是弱得可憐!

不久,敲門聲再次響起。是山崎退的聲音,大概是送“合口飯菜”來了。

“進來吧。”我應道,聲音帶着濃重的疲憊。

他小心翼翼地推門進來,放下餐盤,又小心翼翼地擡眼看了看我。在他那張嘴即将吐出更多“節哀”、“保重”之類的詞句之前,我果斷地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端起桌上的水杯,我仰頭一口氣灌下。冰涼的水滑過喉嚨,暫時壓下了胸口的滞澀與灼痛。真是奇怪……明明被那個男人一劍穿心,正中心髒的位置,我居然還能好端端地坐在這裡喝水?

難怪總覺得這一切虛幻得不真實。

沒時間深究這些了。隻能歸咎于我這個“異世來客”的體質可能比較特殊,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從鬼門關前溜達回來。

餐盤裡所謂的“合口飯菜”,我勉強動了兩口就再也咽不下去。原諒我這個新喪夫的寡婦吧,實在是……食不知味,味同嚼蠟。

自己動手收拾好碗筷,我端着盤子走出艙門。果然,山崎退像個盡職的守衛,還在門外走廊上徘徊。見我出來,他立刻伸手要接。

“我自己來。”我避開他的手,語氣平淡,“帶我去廚房就行。”

他目光飛快地掃過我盤子裡幾乎沒動過的食物,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沉默地點點頭,走在了前面。

一路走過狹窄的通道,遇到的真選組隊員,無論老少,無不立刻停下腳步,向我躬身行禮,眼神複雜,帶着敬畏與同情。我面無表情地一一掃過他們,目光更多地落在船艙的布局、通道的走向上,默默記下路線。

我想,我的碧落劍,還有那些“貴重”物品,會被收在什麼地方,我心裡大緻有數了。

既然如此,就沒必要再浪費時間虛與委蛇了。在廚房放下盤子,我拒絕了山崎退要送我回去的提議,堅持自己走。他們似乎也習慣了順從我的意志(或者說,不敢違逆一個看起來随時會崩潰的寡婦?),沒有再跟上來。

剛走出廚房區域沒多遠,就在一個拐角差點撞上土方十四郎。他端着一個冒着熱氣的銅盆,盆沿搭着一條幹淨的毛巾,難得地沒叼着他那根标志性的煙。

“啧,正好。”他看到我,像是松了口氣,“省得我再跑一趟。拿着,擦把臉。”他把水盆遞過來。

我斜睨了他一眼,沒去接盆,隻是伸手拿起那條溫熱的毛巾,直接蓋在了臉上。幹澀酸痛的眼球被溫暖的濕意包裹,瞬間舒服了許多。隻是……眼淚卻不争氣地再次湧了出來,迅速浸濕了毛巾。

無他……看着土方這張硬朗的臉,我無可避免地想起了坂田銀時,想起了高杉,想起了桂……想起了那個銀發紅瞳的瘋子……舊日的記憶碎片再次翻湧上來,帶着血色的潮汐……

我深深地、無聲地吸了一口氣,壓下喉頭的哽咽,把毛巾從臉上拿開。

“……謝謝。”聲音輕得像歎息。這次,我伸手接過了水盆。指尖相觸的瞬間,他似乎微微頓了一下。我錯過身,端着水盆徑直離開。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找到我的劍。

走出幾步遠,身後清晰地傳來打火機“咔哒”一聲脆響。緊接着,熟悉的、帶着尼古丁苦澀的煙味,再次在空氣中彌散開來。

然後,就是沖田總悟那把特有的、帶着抖S甜膩笑意的涼薄嗓音響起。接着是乒乒乓乓的動靜和土方的低罵。

呵……這兩個人,果然還是一如既往地……八字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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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好東西,我徑直走向記憶中可能存放物品的艙室。**經過一條相對安靜的通道時,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婆婆正佝偻着腰在整理什麼。她擡起頭看到我,布滿皺紋的臉上瞬間老淚縱橫,嘴唇顫抖着:

“禦台所大人……”

——是澄夜公主身邊那位忠心耿耿的老婆婆!

“您怎麼會在這裡?”我心頭一緊,快步上前,“澄夜呢?她怎麼樣了?”

“請禦台所大人放心……”老婆婆用袖子擦了擦眼淚,聲音哽咽但帶着一絲欣慰,“公主殿下……被人照料得很好。是公主殿下……特意囑咐老身,一定要跟上來……照顧您的……”

我沉默了。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原來在所有人眼裡,我這位将軍遺孀,已經脆弱到需要小姑子把自己的貼身老仆派來照顧的地步了嗎?

老婆婆抹着淚,領着我走向的,正是我原本就要去的那個艙室。果然不出所料。推開門,裡面堆放着好幾個大小不一的箱子,還有那張熟悉的、屬于我的七弦古琴,安靜地立在角落……

真難為他們……在那種倉皇逃命的時刻,還記得把這些“禦台所大人”的“體面”打包帶走。

可惜啊……這些绫羅綢緞、古玩擺設,都不是我想要的。一件都不是。

我的目光急切地在房間裡搜尋,掠過那些華貴的累贅,最終定格在空蕩蕩的桌面和牆角——沒有!還是沒有我的碧落劍!

那把劍,縱然平時極少出鞘,卻是我從不離身的信物!

老婆婆看出了我的焦急,也明白我在尋找什麼。她歎了口氣,低聲道:“您的劍……近藤大人非常慎重地收起來了,單獨保管着。”

……哎。

看來,想要悄無聲息地離開這艘船,拿回我的劍……是沒那麼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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