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韓亦揚坦白的話語,何清止怒氣沖天的拔掉針頭,翻身就要下床,可是一拉一扯間,體内突然抽搐的疼痛又将他壓制在病床上。
“少爺!你别任性了,先把身體養好再說吧!”劉叔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勸着,一邊心疼的提醒醫生下針的手輕點,再輕點。
“任性?”何清止倒吸着氣,冷哼一聲,沒好氣的瞥了一眼韓亦揚,“我再不任性,老婆都跑了!”
“呦吼~,敢情何大爺不顧着自個兒的身體是要追老婆去啊?!”
蕭子祁雙手背在身後,踱着方步進門,語氣張揚又騷包。
“蕭少。”
他的到來讓劉叔提起的心安穩的回到了肚子裡,蕭少來了,那自家少爺基本也就不會再鬧了。
“好歹我還有老婆追,你呢,連個老婆的影兒都沒有。”
何清止面色鄙夷,對于蕭子祁在聲色場合處處留情,又不長情的行為,作為發小的他也是見不慣的。
蕭子祁碰了一鼻子灰,恹恹的撇了撇嘴,随手拉過一旁的椅子坐在他床邊。
“說吧,你們倆又矯情什麼呢?”
何清止白了他一眼,調着點滴,并不想搭理他。
韓亦揚見自家老闆沒有理會的意思,隻得老老實實的再一次将事情從頭到尾全盤托出。
“我當是什麼事呢?”
蕭子祁豁然,理所當然的摸了摸光滑的下巴:“按照梁一嘉那道行,左夏被欺負的可能性确實很大!”
。。。。。
面對何清止高強度,高壓力的怒氣,韓亦揚一頭黑線,這既成的事實還需要他說出來惹老大生氣嗎?!
“诶,我說。”蕭子祁湊近他,笑的像個狐狸,意味深長,“你有那解釋的功夫,倒不如直接給她按床上,解決掉了省事。”
何清止靠在靠枕上,眉峰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得,當我沒說。”
看他那樣子就知道自己又出了個馊主意。
“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多年和顧女王都成不了事嗎?”
蕭子祁身體一僵,愣在了原地,不是在給他出主意嗎?怎麼扯到自己身上來了?
“如果你直接把顧清棠辦了,你覺得你會有什麼後果?”
何清止笑着提問,語氣裡有着深刻的玩味。
蕭子祁默默在腦海裡腦補了那個畫面,吓的打了個哆嗦,連忙甩甩頭,試圖将那畫面甩出腦袋。
他一臉苦澀,自嘲的笑笑,“十成裡有九成被她沉屍入海,挫骨揚灰。”
何清止贊許的點點頭,“不錯啊!還可以剩下一成嘛!”
“還有一成那是我自己主動沉屍入海,挫骨揚灰。”
蕭子祁苦悶的趴在床邊,撐着下巴,“你說她們女人怎麼這麼煩呢?!好好聽話不就行了嗎?”
何清止頓時失了笑,搖了搖頭,“那你說她那麼煩,你怎麼還喜歡她呢?”
他語氣無可奈何,眼角眉梢裡卻有着瞬間綻放的柔軟。
“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他微微一笑,一汪平和的氣質,隻是他的眼神卻深邃悠遠。
愛人的方式有時可以決定一段愛情的走向與結局,所以對于不同的人得采取不同的愛情方式。
以前他對左夏采取的是放養的政策,講究随遇而安,可是這樣反而将她一步一步逼回了她藏身的殼中,如果說她需要借助外力才肯探頭去接觸自己的話,何清止不介意自己手段強勢一點,成為推動她來到自己身邊的外力。
他忽然深沉的目光讓蕭子祁在心底大叫“糟糕”,小心翼翼的試探着,“你...準備怎麼做?”
想通後,何清止心頭壓抑的情緒消散了不少,慢條斯理的看了他一眼,“怎麼做?你還不知道嗎?”
二十幾年的交情讓蕭子祁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想法,他舔了舔有些幹燥的唇瓣,笑的陰柔:“當然...明白。”
左夏又不正常了!正常的太不正常了!
韓亦銘看着腳步如飛,不停地在忙碌的左夏,揉了揉額角,頭疼的問着徐靜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啊?”徐靜帆同樣是一頭霧水,攤攤手,“她從安和醫院回來就這樣了。”
“安和醫院?”韓亦銘奇怪的打量了她一眼,語氣生硬,“你們...去見何清止了?!”
“是...是啊,怎...怎麼了?”
“沒事。”
韓亦銘歎了口氣,濃濃的無力感席卷全身,拔掉左夏手裡正在“刷刷”寫着的筆,誘哄着。
“夏夏,你精神還沒恢複,我們休息一會兒,好嗎?這些手術記錄蘇炎他們會做的。”
“他們還有别的事,我可以自己弄完。”
她态度強硬,語氣倒是自然。
拗不過她,韓亦銘隻得作罷,轉頭向徐靜帆挑挑眉,意味不明。
徐靜帆回瞪着他,最終在他強有力的目光下敗下陣來,耷拉着腦袋湊到左夏身邊:“夏夏,下班了呢,我們不是和小甘甘約好了逛街嗎?”
左夏手裡的筆絲毫沒有停頓,面色淡靜:“是嗎?你去吧,我留下來值班。”
徐靜帆欲哭無淚,現在就算她想留,自己也不放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