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們就真的分開了。
三年,我失去了你三年。
所幸,上天憐我,讓我找回了你。
氣氛有些壓抑,左夏眸光閃了閃,伸手揉了揉他的面頰,催促着,“你還沒猜出來呢!快猜!”
何清止握住她的手,假裝擡頭想了想,再垂眸望向她時,眼中深邃似海。
“我猜,你是去向我告白的。”
他直白的話語和那炙熱的目光讓左夏紅了臉,她别開頭,連連否認。
“哪有!你别自作多情了!”
“唔—,原來我是自作多情啊!”何清止醒悟的點了點頭,“不過,蕭子祁說過,女人說的話是反的,她說要就是不要,她說不要就是要。”
左夏目瞪口呆看着他,完全忘記了接話。
何清止朝她笑了笑,眸裡滿是促狹,“夏夏,你果然跟我告白了,可惜呀!我還沒聽到。”
左夏郁結,食指戳了戳他的下巴,威脅着,“何清止!你和蕭子祁整天裡都在研究什麼?!以後給我離他遠點!”
“是!老婆大人!”
老爺子領着一幹人處理好安和醫院的事後,就風風火火的直奔這兒而來。
廢話!他孫子追孫媳婦呢!怎麼能沒有自己呢!他不替他加把勁兒那怎麼行呢?!
走近門口,那聲“老婆大人”中氣十足,高亢嘹亮,就算老爺子想忽視都不行了!
随行的警衛官低頭“吃吃”笑了起來,沒想到何清止那麼淡然的一個人,竟然也懼内!
老爺子尴尬的咳嗽了一聲,朝着他們大吼着,“怎麼了?!我孫子像我不成嗎?!”
老爺子的妻子雖然離世的早,不過據說他對她的情誼那真真是讓許多女人羨慕啊!
就說當年他力排衆議,迎娶一個小戶人家的女兒,已是轟動一時了。後來又因為他們尚小的大女兒,他在妻子墓前立誓不娶,就連女婿也是招進門的,要不何清止怎麼會和他媽媽姓呢?
警衛官們立馬正色,恭恭敬敬的,“成,成,您老高興就好!”
這還差不多!老爺子瞪了他們一眼,示意他們小聲點,輕輕地推開門。
可是,因為他那大嗓門的訓斥聲,屋内的人早已知道他的到來,都規規矩矩的坐在床邊。
“爺爺,您怎麼來了?”
何清止走到他身邊,扶着他。
老爺子一聽他這話就不樂意了,“我怎麼就不能來了?合着這醫院是你家開的啊?!”
他一邊呵斥着,一邊還往左夏那裡瞄去。
“老爺子!”
左夏站直身問候着,朝着他微微鞠了個躬。
她得體的舉動讓老爺子滿意的點點頭,如果說她跟着何清止叫他爺爺,反倒讓他覺得别扭,畢竟是第一次見面,還生疏着呢!
第一次見面?
老爺子疑惑的打量着左夏,偏頭想了想。
不過,自己和她真的是第一次見面嗎?
左夏見他盯着自己,像是在回憶着什麼。
她斂了斂神色,遲疑着開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三年前我們見過一面。”
是那個丫頭!
老爺子目光複雜,上前抓住她的手,臉色竟有些動容。
“孩子,爺爺對不住你啊!”
何采青任性,拿着自己和畢志謙的绯聞去氣夏若雪,間接導緻了她的逝世。
老爺子知道後,除了懲罰自己的小女兒一頓,也隻能親自去賠罪,可是那終究是條人命啊!
他每每午夜夢回,想起這件事,想起那個丫頭死死盯着自己,想起那倔強的目光,老爺子就輾轉反側,内心難以平靜。
因為,那丫頭不見了!在小女兒不顧自己的意願,堅決的和畢志謙結婚後,那丫頭就不見了!
這些年,他要是有心去找她,那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可是,他最終還是沒有這樣做,既然那孩子不希望别人打擾她,那自己就不去打擾她,讓她一個人靜一靜也好。
老爺子老淚縱橫,感慨萬千,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沒事就好,孩子,沒事就好啊!”
他翻來覆去就說着這一句話,握着左夏的手顫抖不已。
他的随從哪裡見過他這樣,見慣了老爺子強硬,嚴厲的一面,這樣的場景反倒讓他們手足無措,一個個的,連忙在他身側安慰着。
左夏透亮的眸中似乎蕩起一絲漣漪,慢慢的又漸漸恢複了平靜。
眼前的老人,雖然一生戎馬,功勳加身,可是說到底,他也不過是個疼愛女兒,為女兒贖罪的老人罷了。
她輕輕回握着他的手,淺淺笑着,“我沒事,您放心吧。“
何清止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注視着這一切,他不知道爺爺和左夏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他知道,三年前大家都知道左夏是畢志謙的女兒,隻有自己還悶在鼓裡,傻傻的以為她隻是自己放在心窩窩上的小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