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戈拎起那人的衣領,眉頭緊皺,咬着後槽牙說:“隻是什麼?是她不喜歡男人隻和女人快活,相比隻是單純的好朋友?”
“屬下不敢,望将軍恕罪。”
王玄戈松手,拍了拍衣裳,騎上馬回營了。
那人蹲在地上剛松口氣,王玄戈又駕馬返回。
“多了,照着夫人的院子在将軍府修一個一模一樣的!”
“是夫人打磨小玩意的那間嗎?”
眼線不太确定,想要得到準确的答複,王玄戈卻掉頭隻留下一句。
“越快越好。”
“是。”
眼線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徹底消失在視野裡,他才真的送了口氣。
此時東市的花坊,各家花店培育的早春新品已經開了,嬌嫩的桃花,豔麗的垂絲海棠,雍容華貴的牡丹……各式各樣的花卉争奇鬥豔,競相開放。
崔珏在花坊來回逛,焦急地左顧右盼,一位賣花的大娘一眼看出崔珏的不自在。
她折了一朵白牡丹遞給崔珏:“公子不是來賣花的吧。”
“不……我是,我……”
崔珏語無倫次了,臉一下子就紅了,大娘笑着說:“我都看見了,公子在這花坊來來回回逛了28遍,相比在等哪家的娘子吧!”
“是,也不是。我們都沒約好時間,隻是見過一面,我甚至不知她家在哪裡,但我就是被她吸引了,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她……”
崔珏不自覺說了太多,大娘看着崔珏嘴角揚起的一抹笑,如蜜一般甜,她也忍不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人會一直等的,希望郎君能等到那位娘子。”
大娘消失了,在來往的人群裡,在迷人眼的繁花裡,大娘竟然不見了。崔珏四處張望隻發現懷中多了一枝粉白色的牡丹。
“真的等不到嗎?”
崔珏望着遠方,來往的無數身影就沒有一個是他要等的那人。
“累啊!”
李雲意癱坐在玫瑰椅上,雙眼望着吊頂,額頭微微滲出汗珠,臉頰泛着紅暈,經過一整天的雕刻,捶打,鑲嵌等步驟,一件珠光寶氣的手鍊完成了。
“隻弄好一件,全部弄完的話,阮玉應該也回來了。”
晚霞爬進房間,時間也不早了,丫環前來叫她吃飯,李雲意簡單收拾了下和丫環一同前去前廳。
餐桌上隻有李弼一人,李雲意臉色陰轉晴,興奮地坐在李弼身邊。
“他走了?”
“應該是。”
李雲意端起碗,随心所欲地夾菜吃飯,李弼給她夾了塊肉,面露難色。
“金戈?有件事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
“張口就說啊,什麼大風大浪我沒見過。”
李雲意抽空擡眼看了他一下,一心隻想幹飯。李弼放下碗筷,挪了挪身子在她耳邊輕聲說。
“王玄戈那人警告我,要是你再一聲不吭就消失的話,他就求聖上将我掉到他的軍營……”
“去軍營?你那虛弱的身子去軍營能幹什麼,況且你年紀那麼大,完全不符合士兵的要求啊。”
“好歹我名義上還是他嶽丈,他肯定不會讓我當士兵的……”
“那沒事了。”
李弼翻了個白眼,敲了下李雲意的腦袋瓜:“能不能讓我說完。”
李雲意點點頭,滲出手讓他随意盡情說,李弼坐正緩緩開口。
“但他要我去軍營随時待命,寸步不離,而且還要随時報告你的行蹤,不然……”
李雲意歎了口氣,轉頭不屑地說:“不然就軍法處置,王玄戈不就隻有這幾種方法嗎,沒什麼新意。”
李雲意放下碗筷,無奈地歎氣,李雲意起身重重地拍了拍李弼的右肩。
“弓百弓,各自保重吧。”
李雲意轉身向大門走去,李弼慌張地拉住她。
“孩子,父王的幸福就握在你手裡了,你可别……”
“不,你可悠着點,父王的身體不似從前了。”
李雲意回頭,沖着李弼淺笑,眼睛眯着一條線,嘴唇微啟。
“弓百弓,隻要他敢對你動手,我就敢讓他顔面盡失,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