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意越看越奇怪,怎麼自己的工具箱,多寶格上的展示品甚至自己沒來得及收拾的碎屑都和自己的一模一樣。
她狐疑地看向王玄戈,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這些東旭哪來的?簡直一模一樣,就是新了點,不然我都得懷疑是你從我家搬來的。”
王玄戈心虛了,故意岔開話題:“這個就不用管了,先去吃飯吧!”
飯桌上兩人倒是風平浪靜,沒有針鋒相對,說話也不夾槍帶棒了,吃過晚飯李雲意起身離開,王玄戈随即跟在她身後。
“你不回自己房間?跟着我幹嘛?”
“那個院子雖說是你的工作間,但整個将軍府都是我們的,你還是得和我一起睡。”
李雲意挂臉了,自暴自棄地坐在椅子上,“那你給我弄的院子有什麼用呢,我大可白天回梁王府,晚上再回來。”
“你這樣,還不如給我根鍊子。”
王玄戈也是在她身邊坐下,李雲意故意避開他,王玄戈按住她的椅子,笑面虎一般盯着她。
“夫人天天往娘家跑,要是别人知道了,得說我天天欺負你了。”
“難道不是?”
兩人對視着,李雲意早已對他的美色免疫,褪去第一眼的悸動,她現在覺得王玄戈也不過如此,神主令人厭惡。
“我倒是想,但夫人沒給機會呀!”
王玄戈的回答讓李雲意心頭一顫,她開始胡思亂想,腦補了一萬種王玄戈趁人之危,霸王硬上弓的劇情,她一臉憤恨地看着他,但在王玄戈的眼裡李雲意的嗔怒卻好似撒嬌。
“夫人不想和我睡?”
“你是床還是榻,誰都想睡你!”
李雲意憤然離席,氣得方向都弄錯了,她為了面子硬着頭皮繞了将軍府一整圈。王玄戈此時還在陰陽怪氣。
“夫人是要消食嗎?要不要我陪你!”
“滾!”
李雲意從來不生悶氣,她的聲音震天動地,将軍府上下都愣住了,路過她的丫環小厮紛紛繞行,生怕李雲意将氣撒在他們身上。
李雲意罵罵咧咧,一路上都在問候王玄戈,但是道德又在綁架她,讓她無法說些直抒胸臆,言簡意赅的話,也就是髒話。她從來不說,或者是從來不說出口。
“氣人,我今晚就不睡了,門窗也給你封死,看看誰命更大。”
李雲意邊說邊動手封窗鎖門,可封到最後一扇窗時,王玄戈從窗戶探出來。
嬉皮笑臉地說:“夫人,一點空氣都不給,這好像是在折磨你吧!”
“不用你管,大不了勞請平夷将軍給我收屍。”
李雲意絕情地關上窗,拍了拍手上碎屑,心滿意足地躺在床上。
在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總感覺有鼻子癢癢,臉上好像有股熱氣,她眼睛睜不開,身體也動不了,但是這種不适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她皺眉,表情十分難受。
王玄戈什麼也沒幹,隻是蹲在她的窗前,用着毛茸茸的狐狸尾巴,輕輕地掃過李雲意的小臉,他嘴一直沒合上,完全沉浸惡作劇的喜悅裡。
李雲意經過一番掙紮,終于意識戰勝了困倦的身體,她一拳打在了王玄戈臉上,這一拳幾乎是李雲意的全部功力,王玄戈直直倒地,眼毛金星,竟然昏死過去了。
李雲意艱難地坐在床邊,睡眼惺忪,看到眼前一道長長的黑影突然驚醒,她趕緊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
“王……八蛋,你也有今天。”
她一臉壞笑穿好護具,踮着腳尖鬼鬼祟祟地走到王玄戈身邊,她蹲在他身邊,用手戳了戳他的臉。
“還活着嗎?你也有今天,還是戰功赫赫的将軍,不也被我一拳幹翻在地。”
“是你太弱了,還是我是戰神轉世。”
李雲意好奇地查看王玄戈的狀态,還有氣就是昏過去了,她埋着頭狂笑,笑翻在地。
她突然看到多寶格上的印章,突然計上心頭。她小跑去取回那個王八印章,翻箱倒櫃找出了一堆顔料,她手忙腳亂地調好一碗墨綠色的顔料,印章往上一按,然後哈一口氣,往王玄戈右臉上一蓋,一個無痛的王八紋身就成功了,當她準備蓋第二個時,王玄戈醒了,兩人一對視。
“你手裡拿的什麼?”
李雲意拿着印章懸在半空中,她尴尬地收回手,不經意将那些顔料推遠一點。
“沒什麼,我看你躺在地上,還想将你扛到床上去呢!”
“夫人,還是那麼貼心。”
王玄戈竊喜,但是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傳來,王玄戈下意識摸臉,李雲意立馬神情緊張地握住他的手。
“不要用手摸,你的臉好像腫了我有藥,我幫你上藥。”
李雲意立馬起身拿藥,還時不時回頭囑咐他不要摸臉,王玄戈見她如此貼心,感動了,竟然犯起了花癡,臉上的疼痛好像都沒了。
李雲意正在争分奪秒地翻找藥瓶,身為一個有條理卻沒收拾的女子,她的東西常年處在一個地方,但這個地方可能常年都不知道在哪裡,都不一定用上。
“拜托,顔料還幹呢,藥瓶到底在哪裡。”
“找到了!”
果然是山重水盡後是柳暗花明啊,她興奮地拿起藥瓶,跪在王玄戈面前,為他仔細地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