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箫小姐?好巧……”
duang的一聲,崔珏摔在地上,蕭箫睥睨着,右手青筋凸起,锃亮的刀刃映出了李雲意懵逼又膽怯的神情。
蕭箫咬着牙偏了偏頭,崔珏瘋狂地吞咽口水,脖頸間的皮膚劃過刀刃,冰冷刺骨的觸感卻不及蕭箫眼神的萬分之一。
李雲意愣了幾秒,擋在二人面前,似哭非笑地握住蕭箫的右手。
“蕭箫,刀拿遠點,不要失手了?”
李雲意試探着将刀挪開,不知蕭箫哪兒來的力氣,李雲意用力拉了好幾下,刀劍紋絲不動。李雲意不想上了他們,隻得歎氣作罷。
蕭箫沒有正眼看過她一眼,眼睛一直盯着崔珏。過了兩分鐘,蕭箫将劍扔在地上,抓起李雲意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離開前她扔下一句話:“小侯爺,當朝新貴的喜酒你沒喝?去将軍府打聽打聽吧,會有意外之喜的。”
李雲意尴尬地回頭看着他,嘴上說着抱歉。崔珏撐地起身,珊珊來遲的書童撣去了他身上的灰塵。
他恍然大悟緊緊握住書童的手,眼睛瞪大,難以置信地問:“将軍的夫人是誰?”
“小侯爺說的哪位将軍?”
“還能是誰!當朝新貴!”
崔珏失态了,他第一次厲聲呵斥他人,書童吓得立馬跪地道歉。
“梁王之女……李雲意……”
這句話如同冰錐紮進他的心髒,他捂着胸口仿佛心髒實實在在被刺傷了,他緊緊咬着下嘴唇直到舌尖傳來一絲鐵鏽味。
他失魂落魄,行屍走肉般遊蕩在街上,書童默默跟在身後。剛走出幾米崔珏便暈倒在地,書童立馬扛起他往回跑。
蕭箫用力握着李雲意的手腕,正在氣頭上的她完全顧不上力道輕重,手腕的紅印越來越深昭示着她越來越難以壓抑的情緒。
手腕上傳來的痛覺讓李雲意認清了蕭箫的情感,她沒有反抗默默忍受着直到蕭箫在橋上停下。
兩人望着平靜的水面,熙熙囔囔的行人和她們擦肩而過,河邊嬉鬧的孩童不時扔下幾塊石子,兩人的倒影在層層漣漪間慢慢模糊。
蕭箫的聲音淹沒在嘈雜的市井聲中,李雲意聽不清她的聲音更聽不懂她的心聲,隻在喧鬧聲中聽到了幾聲抽噎和歎息聲。
河面又歸于平靜,倒影卻隻剩李雲意一人,她轉身在人群中尋找,隻看見一身青衣消失在人潮裡。
“蕭箫……”
李雲意神傷,落寞地走在街上,腦中一直回想着她和蕭箫相識相遇的瞬間。途中撞到了好幾位行人,行人的咒罵聲也沒将她拉回現實。
“蕭箫!你怎麼回事?你對她是男女之情嗎就使勁往上湊,拈酸吃醋的。你們隻是朋友,隻是朋友……”
“我真的能接受……為什麼總是莫名生氣呢?她到底有哪點不一樣……我竟然……”
蕭箫自言自語,思緒就像打了結的線團怎麼也繞不開,讓人心煩意亂。不知不覺她竟然走到了一個死胡同,她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牆,牆上還有一些泛黃長毛的污漬,她一擡頭還看見一串一串黑色的液體沿着牆面低落。
蕭箫立馬轉身,快步離開這裡,眼看着就要走到大街上,一個黑衣人捂住她的嘴,硬生生地将她拖進了胡同。
求生的本能驅使蕭箫奮力反抗,黑衣人向她撒了迷藥,在意識模糊前蕭箫将李雲意送她的戒指嵌進了那堵牆裡。
一隻鞋一支珠钗掉在地上,一隻手撿起裝進了袋子,那人穿了一身黑袍,帽沿很深看不清臉,但那人手上又一處鮮紅色的胎記,在虎口處形似一隻烏鴉。
很快宵禁時間到了,夜巡隊正在趕人,李雲意望着明亮的天空,皺眉苦笑。
“為何今日的夜巡兵來得這般早?該不會出事了?”
李雲意想到這裡,趕緊找了角落躲起來。她趴在牆後偷聽。
“人找到了嗎?”
“沒有,會不會在哪兒玩呢?離宵禁還有一個時辰呢!”
“也許吧,但戶部尚書要找人咱也隻能照辦,繼續找!”
夜巡隊走後,李雲意托着下巴慢慢走出來,她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戶部尚書?蕭箫她爹要找誰?該不會是蕭箫吧?”
“呸呸呸……肯定不是她。”
李雲意極力否認自己猜想,但是心口突然傳來的絞痛又讓她擔驚受怕。
“還站那兒幹嘛呢!宵禁了,想挨闆子嗎?”
李雲意撒腿就跑,這裡離梁王府和将軍府都太遠了,她一時半會肯定趕不回去,情急之下她盡然跑進了東升酒樓。
東升酒樓大門敞開着,可是大廳裡卻空無一人,桌上的殘羹剩飯還有餘溫,地面上全是未收拾的果殼碎屑,各種空酒壇随意躺在地上,種種迹象都表明這裡之前肯定有很多人。
李雲意看着眼前的狼藉,感想轉身離開卻被一陣突如其來的音樂聲吸引,她尋着聲音找去卻隻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