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偶還要繼續嗎?”
“繼續,誰也不能攔我。”
說罷亻鬼起身離開,掌櫃行禮道别。看着亻鬼離去的背影,他也準備離開了。
“掌櫃,紅發我一定要,要是抓不住他就把壞事的那人抓住。”
掌櫃轉身,亻鬼已經不見了。掌櫃看着桌上亻鬼用茶水留下的字——“李”若有所思,他不知這個“李”意味着什麼。
當晚掌櫃舉了個火把,走進了一個密道,幽深狹長的密道裡全是絕望的求救聲。密道的盡頭是一個寬敞的院子,說是院子卻不見天日,隻有幾盞昏暗的油燈照亮,四周還圍滿了白色的幕布。
掌櫃剛踏進院子,求救聲戛然而止。數十個打扮精緻的人偶被繩子綁住,繩子限制了他們的活動,有時候還得被繩子綁着擺出各種各樣的姿勢。
蕭箫第一次看清綁走自己的賊人,她叫住準備前往冰窖的掌櫃。
“你綁了我們,到底想幹什麼?”
掌櫃尋聲看去,走到蕭箫面前,冷冷地說:“十八号,你想知道什麼?”
蕭箫用鼻孔看他,一臉不屑地說:“所有關在這裡的男男女女。”
掌櫃笑得前仰後合,笑聲持續了一分鐘,一分鐘後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十八号,搞清楚你的身份,你不配得到真相。”
蕭箫臉上赫然出現一道清晰的巴掌印,嘴角也滲出鮮血。蕭箫朝他吐了一口唾沫,嚣張地說。
“有本事殺了我,不然我出去定然饒不了你!”
掌櫃抹了把臉,轉身離開,他不想和她過多糾纏。在這裡的人,從來不缺蕭箫這種骨子硬的。他見過太多這樣的人,最終還不是屈服了,要不就是瘋了。
蕭箫還在身後咒罵他,掌櫃充耳不聞,頭也不回地走向冰窖。
身旁一位矮小的女人主動和蕭箫搭話,“十八号,你新來的?”
蕭箫一臉傲氣地看向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說:“孩子,大人事你少管。”
“我已經二十八了!我隻是身材矮小,我是孩子!”
“哦!”
蕭箫無所謂的态度徹底惹惱了那人,她剛想破口大罵,蕭箫卻開口了。
“你叫什麼?”
那人愣了幾秒,小聲說:“七号,我被抓到這裡已經兩年了。”
“我問的是名字,什麼七号,八号的。”
“你叫什麼名字,姓甚名誰!”
蕭箫強硬的态度,絲毫沒讓七号生氣,相反她竟然笑了,之後又大哭了。蕭箫眼看問不出個所以然,就找了其他人。
可是這裡的所有人都像是行屍走肉般,除了七号搭理了她,其餘的人都不說話,神情麻木,就像真的人偶,傀儡一般。
蕭箫累了,她剛想坐下休息,卻被繩子束縛着隻能站着或者半蹲着。
“别費力了,隻能站着或者吊着。”
七号的話讓蕭箫心提到嗓子眼,她不明白吊着是什麼意思,她剛想繼續追問。卻被托着着四号屍體的掌櫃吓得目瞪口呆。
在衆人的注視中,掌櫃拉着四号的右腳,托着她往外走。蕭箫無意間瞥見了四号的眼睛,死不瞑目。瞬間寒毛四起,心髒狂跳不止。
一瞬間院子裡噤若寒蟬,蕭箫吓得渾身哆嗦。七号看見後立馬輕聲安慰。
“沒事的,習慣就好。死人的事不常發生,隻要能忍,苟活着,不難。”
蕭箫聽不進七号的話,她滿腦子都是今天吃醋對李雲意做的事情。她現在十分後悔,後悔自己還沒有表明心意,就要死在這個暗無天日的牢籠。
“金戈,怎麼辦?我還沒向你道歉呢!你會原諒我嗎?”
“啊切~~王玄戈那個混蛋,該不會又在罵我,看我回去不……”
“心髒怎麼這麼難受,呼吸也亂了。到底發生什麼了?”
李雲意捂着胸口,這是第二次了。不安的情緒在她心底發酵,總感覺這一切和蕭箫有關。
“明天一定要去戶部尚書哪兒,蕭箫一定沒事的。”
“籲~~夫人,到家了。”
小辮子扶着李雲意下車,此時的将軍府已經亂成一鍋粥了。門口的小厮看見李雲意平安歸來,立馬回去通傳。
“夫人回來了!”
李雲意和小辮子對視,兩人全然不知發生了什麼。兩人剛走到前院,李弼和崔清歌便火急火燎地跑來,身後還跟着王弼。
崔清歌一把抱住她,仔細檢查她的身體,眼眶紅紅的,李弼也在旁抹眼淚。
“你沒事就好。”
李雲意一臉懵,但還是伸出手回應崔清歌。
“發生了何事?怎麼你們和父王都來了?”
李雲意還以為是自己捉弄王玄戈的事被發現了,剛想回房拿解藥,卻聽見一個噩耗。
崔清歌泣不成聲,李弼艱難開口。“金戈,蕭箫她……”
“她怎麼了?”
李雲意立馬推開崔清歌,看着幾人的眼神,也明白肯定發生了不好的事。
“蕭箫失蹤了,夜巡兵和蕭笙還在找,但……”
李雲意笑着穿過他們,自顧自地說:“不見了啊,我還以為發生什麼了,隻是不見了,又不是什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