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炷香内,數萬名黑甲戰士湧現,他們上前一步,便令風勢逆行,海水翻湧。
“風零軍,拜見無恙少主。”氣勢磅礴的參拜聲,在山間回響,令山體動搖。
赤脊見此,收了利爪,灰溜溜地跑了,他一路疾行,回到魍魉沙漠。
冷寒的沙室中,喜爾四肢被鐵鍊栓着,半點行動力都沒有,從她進來到現在,一點米水沒進,身上早就沒了力氣,隻能靠着一點微薄的力量支撐,希望郎殊能快點打敗赤脊,将她從這苦海解救出去。
見到赤脊狼狽逃回的模樣,她是不吃驚的,因為據她觀察,他平時裡嚣張跋扈的模樣,都是裝腔作勢。
他已是強弩之末,一個稍微有點能力的人,都能将其踩扁的空殼子。
他唯一的優勢,是自己擅于隐藏的技能,和這片沙漠充滿的迷惑與不确定性,除非他永遠不離開這裡,不然定會被擒。
這便是他從不與郎殊正面交鋒,而是躲在此地,用些腌臜法子對付他的原因。
赤脊在喜爾眼前來回踱步,他想不明白,為何喜爾受傷,連生術沒作用到郎殊身上?又是為何他分明下了子消河,周身靈力卻還在?
想到什麼,他突然看向喜爾,對上喜爾毫無畏懼的眼,他走過去,仔細端詳她的表情:“是你在诓騙本君?”
喜爾裝昏:“什麼?”
“說。”他按住她的雙肩,雙眼微眯:“你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讓他毫發無損的?”
他手上力氣很大,生生擰斷鐵鍊。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在他近一步擰斷她肩膀之前,喜爾從他手下逃出,縮到一旁的牆角,她下意識去摸身上的石靈玉,好在最後關頭強忍住了。
“一定是你,除了你不可能是别人了,你從開始就不想傷害他,一切都是為了迷惑本君,表面說要和本君一起将他千刀萬剮,背地裡卻是想方設法地幫他尋回風零軍,因為你們都知道,隻要尋回了風零軍,再想殺本君,就容易多了。”
赤脊目光炯炯,吃人的鬼魅般盯着地上的她。
“不過。”他歪頭,緊繃的嘴臉散出一個陰險的笑:“你們真以為,本君會這麼容易失敗嗎?”
“無論什麼時候,隻要本君不想死,任何人都無法左右。”
他伸出手:“趁本君還有耐心,你主動把東西交出來,本君可以既往不咎,饒你這一次。”
“交什麼?”喜爾故作不解,目光清明地往向他,他口中說是給她一個機會,可是到底給不給,還是他個人主觀意願,變動性非常大,若她主動交出石靈玉,不僅會害了郎殊,自己也會難逃厄運。
還不如就賭一賭,賭他雖然知道喜爾身上有東西,可以抑制連生術的作用,卻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就算他要硬搶,也得需要時間印證,這個東西到底是不是他想要找的。
以此拖延他的時間,以便郎殊更周密地實行計劃。
“你要繼續和本君裝蒜?”他擡步逼近。
喜爾反射性地後縮:“你要殺郎殊有千萬種方法,為何偏偏選擇這一種,難道堂堂妖王大人,一直都是靠這種見不得光的法子上位的?”
“你不用刺激本君,本君早就說過了,說到底還是你們太年輕,經曆得太少了,不然一定會知道,今日自己說的這番話,是多麼地愚蠢。”
“你可以選擇不交出來,本君有的是法子讓你交出來。”
“比起惡毒,你們誰也比不過本君。”他抓起喜爾的頭發,向上一撅。
他确實和他說的一樣,對喜爾運用了多種刑法,喜爾仍是死不張口,他也不着急,将喜爾扔到蛇窟裡,任由它們在她身上爬來爬去,偶爾在她的手腳上咬上一口。
被折磨到不堪承受時,石靈玉從袖口掉了出來,赤脊眼神發亮,下一刻就暗淡下去。
喜爾在電光火石間,撿起地上的石靈玉,吞了下去。
他冷着臉,将喜爾從蛇窟裡撈出來。
手掌按在她的腹部:“本君從未見過像你這麼愚蠢之人。”
“我要是死了,連生術就不起作用了。”
赤脊微微一笑:“那本君就不讓你死。”
“啊!!!”一道驚天的慘叫聲貫穿天靈蓋,郎殊身軀猛地一顫,心口像被人撕扯成兩半般,浩瀚成海的疼痛蔓延開來,他半跪在地,血淚大滴大滴地落下。
“少主,怎麼了?”毋明飛奔過來扶他,被他一掌掃開。
他匍匐在地,低聲嘶吼:“風零軍聽令,不惜一切代價,殺了赤脊。”
前方海域響起驚天動地的一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