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回來發展?不是我吹,我跟别人說你是我老婆的妹妹那些玩意都羨慕完了。”姐夫問了一句。“這得以後再說,所有的一切都還說不定,我也有點迷茫的感覺。”樸敏真喝了一口葡萄酒說到。
“還是回來吧,你在這邊很受歡迎,前途是很好的。”
樸敏真笑了笑,沒說什麼。
“反正不急,你又不是吃青春飯的,什麼時候都不急。”
“沒人比你更好過了,什麼都有,你一切靠努力争取來的都不會背叛你,别的事情你完全可以dont give a fuck,管你屁事。”
“na,其實我也算不上好過,姐夫,幹我這一行的精神方面多多少少都有點問題。”
“你現在看我很正常,其實我是那種會在晚上做了噩夢起來偷偷哭然後邊抽煙邊哭,結果就是睡不着的人。”
姐夫聳聳肩,“你不說我還真看不出來,不過這也算不上是壞事對吧?你成名早,經曆的多一些會對你未來看人看事有更多方法和眼見。”
“你說的對。”樸敏真同他幹杯。
“其實我有時候超他媽累,真的,有時候累的覺得真他媽幹不下去了,但是一想到我十七歲那年挨的我媽那一巴掌,我就覺得必須要幹下去,後來我爸媽也支持我了,所有人都支持我了,大家都開始期待Frances下一步該怎麼走了,就是想着這些我才一路走過來。”
姐夫又說,“所有人都不容易,你選了更幸苦的一條路,你做到了,而這一切都是你他媽應得的。”
樸敏真從喉嚨裡擠出低低的笑聲,“所有的一切就是我應得的,姐夫你得去做人生導師。”
躺在長椅上的男人歎了口氣,“别說這個,幹我這一行壓力也很大,狀态真的有時候聽天由命,你幹不了就不幹了,就得滾,滾了之後也許就沒人能記得你了。”
“所有人都是一樣的。”
姐夫幹完了那瓶酒,“所有人都是該死的一樣的。”
“其實我有時候很好奇你們到底怎麼賺的錢,這太怪了。有些明星像萊昂納多·迪卡普裡奧那種,賺的盆滿缽滿,但有些我看過的不見得比一般人好。”
“賺錢不是衡量這個職業的唯一标準,但是話說回來還得是看你作品的産出和受衆群體,還是得會營銷。”樸敏真回答。
“但你賺的老多了?”
樸敏真撓撓腦袋,“我賺的老多了,有段時間純靠版權費也可以過的爽爽的。”
“但有時候我也沒我姐賺的多,我當時沒什麼工作那段時間,吃吃老本用用存款就過來了,我可以用的流動資金其實不是大數目,我大部分錢都存在銀行裡。”
“火的時候其實真的很賺很多錢,我最火的時候為了賺錢都差點累過去了,但好在我還是喜歡賺錢,還是比較享受的。”
琳歎了口氣,“所有的累,你收獲的報酬還是頂頂的,看來還得是做明星。”
“你收入和那些男明星一樣嗎?我總覺得女明星比男明星産出更多,競争壓力更大。”
樸敏真搖搖手。
“我賺的比他們多。”
“很多節目或者是電台要請我很難,雖然大部分是公司的決定,但比如去參加音樂節,我的報酬可能是一線的。”
“因為我早說過了,你要請我就得拿出誠意,我比他們強我比他們能唱,老娘的産出質量有眼睛你就能看出來,我也沒什麼污點,要請我你拿不出誠意就滾,我有的是機會,不缺你這一口。我現場比錄音室強,那時候就自然能體現出我的價值,所以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姐夫看着酒杯,滿足的喟歎一聲,“你比我想的要自我定位清晰,對此姐夫隻能說一句話——super cool。”
“比我媽年輕的時候還拽,cool——”琳夾住貝拉的手,說。
“To Frances,fuck,這種破事我必須得做了。”姐夫舉起酒杯,在場的人一擁而上。
“To Frances——”
“所有我說你不像是會有精神那方面問題的人,你看你這樣,哪像是會有精神問題的人?”琳撓了撓家裡小狗的脖子,盯着樸敏真的側臉看。
“這個太說不準了,我總有發病的時候,但是概率低,而且藏得好,我本來也是不怎麼把這種身體疾病放在心上的人,等我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其實事情已經惡化很久了。我現在一直在吃藥,我他媽不想吃那破玩意,才出來旅遊的。”
“Franny,吃藥還是得按時吃,我有個同學就是抑郁症,她一旦停了藥或許後或不堪設想。”
“是啊,但是一直吃藥也不是辦法。”樸敏真悶悶的說。
琳盯着她,這才從她的側臉看出一點憂郁的痕迹,她一開始有就這種感覺,但她始終以為是樸敏真的長相帶來的錯覺——她爹就長成那樣,有點憂郁的美男子。
堂姐起身拍了拍樸敏真的肩膀,“無所謂,你現在做你開心的就行了,沒人能逼你。”說完這句話她就走開了,去看看David。
“要不你結婚吧,結婚能改變一個人很多的,我就是跟你姐結婚之後就變得溫和了很多,我以前很燥——”
“姐夫,你别勸她結婚,你哪能說這話。”貝拉不贊同的開口。
姐夫尴尬的笑笑,他也是二婚,跟前妻鬧的也不是很好看,還登上了新聞。
“怎麼又扯上結婚了,我還真沒想過這問題。”
“别管我們,結了婚的人隻要過得還行就會忍不住勸别人結婚,我這也是個病。”
“結婚真有那麼好?”樸敏真好奇的開口。
“不是結婚好,是你姐好,我是遇上你姐遇上了對的人,我比你姐大十歲她也根本不在乎。”
“你男朋友現在怎麼樣,對你好嗎?”
“他是很好,但我也不知道這方面他是怎麼想的。”
“他比我還忙,忙得根本抽不開身,完完全全的職業超人一個。”
“那算了,這還是得深思熟慮的。”
“結婚之前我覺得要冷靜期,大概一個月左右,就他媽思考這個問題,腦子一熱就結婚的後果就會和我以前一樣,不過你要是真的遇上對的人如果沒結婚,你或許真的會後悔。結了婚之後就不怎麼怕孤獨了,反正法律上的和精神上至少有一個你會有點寄托。”
“你反正什麼時候想結婚都行,我那些傻逼同事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和你結婚,太怪了。但是話說回來,你這種情況就得找自己喜歡的自己舒服的,因為你不缺而且選擇多多,你得是自己想結婚了再結婚,要不就多談幾場戀愛——”
“談戀愛太好了,你别說戀愛腦,其實沒什麼人鄙視戀愛腦,大部分人嘴上說其實自己也是戀愛腦。”姐夫一杯飲盡,發出了大漢喝酒爽快的聲音。
樸敏真拿過酒瓶,給自己倒了半杯,又給姐夫滿上“所以我說你們結了婚的人總在情感問題上有獨到的見解。”樸敏真暗自腹诽,跟東永裴一樣。
“其實,如果你和你男友一切都好,完全可以當我沒說。”
“Na——我覺得姐夫你說的很對,我是得好還想想這些事。”
姐夫打了個酒嗝,“但不是現在?”
樸敏真盯着酒杯裡的淡黃色液體,“但不是現在。”她說。
“Fran,其實根本不用去想這些事,等你四十歲再想也是一樣的,四十歲想好了再過十年你五十歲,你就會和布魯克林的那兄弟一樣酷。”
樸敏真想了想,知道他說的是Eminem。
“所以我說太扯了,你看我現在經曆了這些,我才二十五歲。”樸敏真惆怅的長歎一聲,低頭按了按手機屏幕,告訴對面的人自己正在喝酒,把家族宴會的照片傳給了他。
樸敏真惆怅的同時又有點慶幸,好在自己路子沒走窄——有時候的确是這樣的,成名的太早就過早的收獲了太多喜愛,自然也就覺得愛這東西不是什麼稀罕物,但人總是變化無常的,上一秒愛的恨不得殉情天涯,下一秒就恨的宛若殺父仇人,樸敏真不知道經曆過多少這樣的事,這種事對她來說也算不上是稀罕事的時候,她就明白什麼是重要的了。
所以樸敏真總顯得不像個二十來歲的人,這反而是正常的。
他們又聊了很久,直到David困倒在Lily樸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