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敏真掩着嗓子的聲音伴着敲門聲一同響起，樸宰範有些呆愣愣的，他還沒怎麼睡醒，好像說是給自己拿了東西？德華又給自己發了短信，說是讓去門口拿一下，門口？敲門的？他抓起挂在衣架上的浴袍，眼睛還睜不太開。

樸宰範是狗鼻子，他有時候嗅覺極其的靈敏，好像什麼都聞得見，他在和樸敏真在一起之前其實不知道到底什麼是香水前中後調的，他是和她在一起之後才漸漸探明白這回事的。

樸敏真平時不怎麼噴香水的，那時候他剛認識她的時候隻知道她身上總有一股甜甜的柑橘味和舒膚佳沐浴露的味道，後來她就去接了好多個代言，她愛上了一款香水，就連平時洗完衣服也總往衣櫃裡噴。

去年的冬天樸宰範剛起床的時候就是輕輕一嗅就問到了全世界最熟悉的味道。

他打開門，呆愣在原地，好像現在不在德州，而是在太陽剛剛升起的江南。

就連樸敏真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樸宰範拉近了房間裡。

他關上門，又打開門伸出一隻手把行李拿了進來，然後孤零零的呆在那裡，被抛棄了。

晚上沒開燈，房間裡很暗，唯一的光源是時不時亮起來的手機屏幕，樸敏真身上很涼，是外面帶進來的，她身上的味道和之前一樣也不太一樣，聞起來多了點除了精緻之外的混亂的味道，她的腰還是好細，就像是二十天前三十天前半年前一年前兩年前無數個夜晚裡抱過的一樣，樸宰範抱着她嗅來嗅去，樸敏真的脖子被他弄的癢癢的，忍不住笑着躲開他的鼻子。

“你在幹什麼呀，幹嘛聞我。”樸敏真坐在他的大腿上，摸着他發頂留得長些了的頭發。“你在聞什麼啊，又不是真的小狗，幹嘛啦，别摟的這麼緊。”他又親她，吻她的脖子。

“就讓我抱抱吧，please——”

大晚上的沒開燈是什麼也看不清，那就顯得觸感和嗅覺更為靈敏，其實樸敏真一直覺得樸宰範身上那股味很濃，說不出是什麼味道，就是他身上的味道，她也低頭去蹭他的脖子，頭發撓着他的皮膚——他總感覺癢癢的，好像幾年前就一直是這樣。

他後腦勺頭皮上紋了紋身，長出來的新發茬硬硬的，像個袖珍短毛的毛刷，樸敏真就是對此愛不釋手、樂此不疲的撓他的頭皮。

那雙印在他頭皮上的天使翅膀和樸敏真脖頸處的有種異曲同工之妙，是不是照着樸敏真的翅膀紋的隻有他知道。還有，他那天去紋身，其實偷偷摸摸在左手手臂上的那朵紅色玫瑰花上覆蓋了一個小小的花體F的字母。

其實這件事樸敏真到現在都還一直不知道，樸宰範就一直等着她發現的那一天。

“幹嘛啦，不睡了嗎？”樸敏真那雙腿疊起來太久，她有些不太舒服，想撐開腿又有些無可奈何對方抱的太緊。“不睡了——hey，給你點苦頭嘗嘗，為什麼去西雅圖也不和我說？”

“嗯？為什麼？你偷偷摸摸在外邊找别人了？有我帥沒？”

“我要錄下來，等你酒醒了給你放你的胡言亂語聽，尴尬死你。”樸敏真打了一下他的手臂，伸長身子去夠手機，“我就是亂說了，為什麼這麼兇？”他換了姿勢，讓她朝着床坐着，自己就像個夠不着床的小狗一樣坐在地上，“什麼叫兇？現在就是親嘴用點力都算兇了？”樸敏真捏着他的手指，她眼鏡在包裡，再加上現在黑成一片就很多東西都模模糊糊的，隻能靠觸感行動。

“别說這個，你幹脆再讓我親一下行不？想你了。”

“怎麼這麼粘我啦，那我明天就要走你受的了嗎？”

人和狗的區别在于人上床的速度是腿一蹬直就能上，樸宰範還能勾着樸敏真的脖子帶着她躺下，他黏黏糊糊的湊到樸敏真的手機面前，不回答這個問題。

她以前其實不知道他這麼粘自己，一直覺得是自己太粘人了，其實一直有意克制了點，樸敏真就是習慣端着了，她總覺得談戀愛不能太粘對方，不然容易喘不過氣。不過她猜樸宰範是思念成疾了，雖然說以前也沒這麼粘過，但是好在可以理解。

樸敏真打開手機前置攝像頭，自己主動把頭和對方的靠在一起，笑着按下了快門。

閃光燈一瞬間照亮兩個人的臉，樸宰範眼睛都不自覺眯起來，上嘴唇還是撅着的，看起來就知道不太高興，顯得樸敏真就很沒頭腦。

“寶貝——你怎麼不開心呀。”她自覺靠近了點，看了眼照片沒忍住笑出來，然後馬上把手機甩開了，把腦袋枕在樸宰範的手臂上，吻他。“那我多疼疼你，好不好？别不開心了，你知道我最愛你。”

“我都總不能讓你不走，我就想你記得回來看看我，但是為什麼昨天的短信都沒回我的，去西雅圖也不跟我說了，我快要被你的把戲鬧暈了，你這個trick girl。”

“我沒來及的看手機，hey，我都有記得接你的電話，我這不是來了嗎？你是不是本來以為我都不會來了？所以我才不是trick girl，我是good girl、baby girl。”

“yeah，but you are not a good girl，u r the bad one，but correct，still the baby one。”

（對，但你一直都不乖，你是壞姑娘，但有一點倒沒錯，你還是我的寶貝 ）

樸敏真哼哼笑，她早就熱的脫掉了衣服，還是松松垮垮的針織衫罩在身上，接着就濃情蜜意的去咬樸宰範的厚嘴唇。

樸敏真到底有什麼資格去說樸宰範總親的太多，她自己也差不太多，半斤八兩的兩個人碰在一起親的嘴都能掉一層皮。她其實有些發困，大概是覺得躺着的舒服了，眼睛就想迷迷糊糊的閉上。但她作為一名職業嘴部運動員，也能一直糾纏着到最後。

樸宰範自己都要困暈了，他雖說醒酒了，但還是很困，這并不沖突，他就覺得這種莫名其妙的觸感也是種夢，莫名其妙的美夢，他感覺又很現實，就像是現實和夢摻在一起一樣。

他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确實給現在這個抵着他額頭呼吸的女孩子打過了電話，但有些太不可思議了不是嗎，好像他們好久好久沒有見過，她卻因為自己一個電話就打飛的沖了過來，隻是因為自己太想她了。

這很不真實，真的。

為什麼所有事情都能那麼巧，那麼巧自己剛好就在德州，那麼巧她在西雅圖，那麼巧有那麼近的航班，那麼巧她上了航班找到了自己。現在為什麼又那麼巧和自己躺在同一張床上？

他又笨拙的靠近了一點，好像是在夢呓一樣，“Frankie，我真的很愛你，你不要在外面看的太多太多了，不要忘記我，一定要想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