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像之前那樣在下雪天的路燈裡瘋狂的親吻起來,隻是摟着對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來。
“接下來呢?打算怎麼辦?”樸宰範問,他裡邊穿着緊身T恤,貼着樸敏真的羊絨衫,暖和的放慢語速;“我應該會去個暖和點的地方吧,也許是澳洲呢。”
“還打算回首爾嗎?”他壓低了點聲音,看似随心的說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但總歸是會回去的吧?”“你别太擔心。”她撓了撓樸宰範前額的頭發和絡成一團挺立着。樸宰範委屈的吸了吸鼻子,“我才不擔心,反正我們一直在一起。”
“是呀,我們一直在一起。”
最後他們還是把主卧留給了Dawkins,原因是樸宰範在别人家的主卧睡着總覺得渾身不舒服,覺得不太好的同時又更想在一張小床上和戀人擠在一起,這種天氣再暖和點又有什麼不好?
Dawkins從小睡的床都是木制的,單人睡起來綽綽有餘,兩個成年人睡起來就略顯擁擠了。暖黃的小夜燈把樸敏真抓着樸宰範手臂端詳紋身的樣子照的清清楚楚。
樸宰範的内心無端升起一股緊張來,她看到那朵玫瑰了嗎?她什麼時候看到那朵玫瑰?樸敏真最終還是看到了那朵玫瑰,但是她也就是匆匆看了一眼,就把注意力放到q版的樸宰範上去了,“我也要紋一個這樣的?但是我更想紋一個單詞呢。”
“嗯…其實現在這樣也很好了。”
他五指摩挲着樸敏真背部的那雙翅膀,“你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同?”最後還是沒能忍住,那樣小聲的問出口了,“什麼?”樸敏真睜着她那雙深邃的墨黑眼睛看着他,那樣深情,又好像有一抹藏不住的笑意。
她挪了下身子,半邊身體和上半身都壓在樸宰範身上,樸宰範才不管她呢——“你當我什麼都沒說過”,說罷,就想抽回手,背過身去睡覺。
可是樸敏真到底會不會善罷甘休呢。
地暖裹挾着空氣鑽進被子裡,她扣住樸宰範的手,嘴裡念念有詞:“讓我好好找找——”
他們十指相扣,以一種親密無間的方式環抱在一起,“啊!”
“你是想說這個是不是?難道是我嗎?”她摸上樸宰範左腰的天使,“總覺得有點像我呢?”
他高深莫測、隐晦的看了樸敏真一眼,“其實剛紋上去我也覺得有點像呢,後來越看越像越看越像,這次幹脆改了點,說是你沒有人會不信的…”他心裡這樣想着,卻說“錯,再找找。”
他好像看見樸敏真的耳朵耷拉下來了,好像是一雙漂亮的棕色耳朵,變成了飛機耳的形狀,緊接着,它們又好像靈活的抖了抖,她又埋頭苦幹起來。
“什麼嘛,根本什麼都沒有。”樸敏真放開雙手,報複性的用額頭撞了一下樸宰範的肩膀。
“好好找找嘛,你看看彩色的部分。”他努着嘴,看着樸敏真又找了一通。
他好像恨鐵不成鋼一樣,“玫瑰!roses,baby,仔細看看。”
“什麼啦,有什麼變化嗎?”
樸敏真狡黠的笑起來,擡頭的時候不像小狗,像隻小狐狸——原來她一直在使壞,一早就發現了對嗎!樸宰範好氣又好笑,他分明知道拿自己開心是樸敏真最愛幹的事情之一;他手臂一伸,把樸敏真翻了個邊,讓她躺在自己的身上,不得不仰視自己,緊接着,樸敏真又笑起來。
“你這麼愛我呀!”
“對!我就是傻瓜,才會這麼愛你…你隻知道戲弄我是不是?”
樸敏真撫上他的臉,“才不是呢,你是世界上最聰明的男孩,我們都是最聰明的人。”
他們又吻起來。
窗外下起小雨來,淅淅瀝瀝的滴在窗内的樸宰範的身上。
他說過接下來幾天不會有要脫衣服的工作,于是數十道豔紅色的抓痕就在他的背後展開,他自己是看不到的,隻覺得抓痕癢癢的熱熱的,一直持續到他回韓國之後。
樸敏真沒有跟着他一起回去,她也沒在單人旅行了。
樸宰範同她見面沒多久,樸敏真的工作室就重啟了,旅行的期間,樸敏真的密友兼攝影師Jane幾乎是一刻不停的在陪伴着她開“世界巡演”。
隻要有鋼琴,有街頭樂隊,或許就能看見樸敏真的身影。
她有時候回突然莫名其妙出現在一家街邊的樂器店,惹得粉絲紛紛打卡的同時粉絲自發引起了一項活動“where is next?”,每當她離開一個國家,就會有粉絲下注打賭猜測她的下一步在哪,而在她過完最後一站——ED Sheeran的世界巡演演唱會嘉賓之後,已經冬天了。
她沒在選擇去暖和的地方。
她去了冰島。
去年的聖誕節,她記得樸宰範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顆聖誕樹,還去club開了彙演,她想起那個時候,總忍不住笑意。
Jane熟練的打開ins直播,她扛着無比重的攝像機,對着樸敏真的臉。
“hey guys,im back.”樸敏真戴着帽子,那張被凍的發紅的臉從厚厚的羽絨服和圍巾伸出來,她頭發已經長的很長,沒再有假發的蹤迹,她對着鏡頭笑起來——還是那麼熟悉的犬牙,哪怕是在這麼冷的地方她仍然像一個小太陽。
法令紋已經有了雛形,但她看起來遠比2月份的時候要年輕快活。
“我進行環球旅行已經十個月的時間了,i mean,這期間我也經曆了很多,也有了一些心态上的轉變,很感謝各位朋友對我的支持,哪怕我那麼久沒有唱歌也還是邀請了我,我很感謝。”
她把玩着從便利店裡買來的棒棒糖,指甲上還殘留着當時在南美的路邊小粉絲(7歲)給她塗的歪歪扭扭的指甲油。
“在剛開始旅行的時候,其實我總是抱着目的性的,實話說、這樣總會很累,後來好很多了,我很開心我現在終于學會了悅己的最終方式,也逐漸的回歸了生活本身。旅行期間有很多難忘的瞬間,說到這裡我不得不感謝我的攝影師朋友還有粉絲朋友,群衆朋友們,運用網絡的媒介幫我記錄下來,對我來說這都是一份财富。”
“總之,我在想或許這段旅程也是時候該結束了,經過考慮,我還是決定擁抱我的老本行;朋友們,我決定回來啦!”
樸敏真笑的那麼開心,她拿出手機,将自己的音頻記錄展示給屏幕對面的人。
“這些大概都是我在這期間湧現的靈感,大概有十幾首吧,或許明年月初的時候就會出專輯呢,希望大家到時候能夠多……”
她擡頭,面朝前方,突然驚呼了一聲,“先不管那麼多了,極光來啦!”
樸敏真站起身,單薄又厚重的背影出現在藍綠光交輝的極光中,“快看啊!”
極光是非常美麗的,冰島冬天的黑夜非常冷,黑的又無法形容,而極光就像一條條有力的緞帶,劃破黑暗、又輕柔的出現在眼前,她那麼震撼,那麼有力,那麼壯觀,那麼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