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p year
The END
Frances和Dawkins的合作關系是以文書來延續的。
樸敏真并不知道之前放在他家車庫裡的老式打字機不是古董,它是真的可以被使用的。
樸敏真坐在鋼琴邊上,這架鋼琴已經很久沒有彈過,已然變成一架幾乎沒有音準的木制品,樸敏真一邊試着調音,耳朵一邊聽着Dawkins在瘋狂的敲打鍵盤。
樸敏真其實并不知道Dawkins在想什麼,就像他也不知道現在樸敏真在想什麼一樣。
樸敏真并不明白Dawkins的執念,他學了五年的金融,開了公司,為什麼偏要做娛樂公司,她其實是不大明白的。
而原因大概是,樸敏真和Dawkins也并不是所有信息都互通。
“我小學三年級的時候被爸媽送到寄宿制學校,我記得當時你還在車屁股後面一遍抹眼淚一邊給我揮手道别,我也哭的可慘了,結果沒過兩年你爸也給你送到學校來了,但你也不知道我那三年過的這麼樣對吧。”
他不停的打着字,回憶着過去也不管樸敏真到底聽不聽就說了這麼一長串。
“我在學校的時候,有一個玩的特别好的朋友,她姐姐是一個歌手,很有天分的那種,她姐姐的唱片她簡直是如數家珍,她幾乎是每時每刻都在聽她姐姐的歌,我回來就去查了她姐姐的資料——查無此人,後來她特别害羞的說,還是錄音室歌手,沒有出專輯,在給别人寫曲子、她很自豪的,後來我才知道她當了八年槍手、五年級的時候她很高興的跟我說她姐姐在錄音室錄歌了,馬上就要出專輯了——我很期待,也很為她驕傲高興的。”
“然後呢?”樸敏真按下餘個琴鍵,音準無誤。
Dawkins也按下句号,“死了,她在給别人做情人,在去錄音室的路上被殺了。”
他的聲音太平靜不過了,他看着文書上的字母接着說“我一直想不明白,其實她沒必要這樣的,難道是被原配雇人殺了?答案不是、最後那輛車隻有她死了,别人甚至沒有輕傷,包括她當時所謂的靠山,她死的好可惜、我當時在想,可是兇手現在也沒有查到,她的歌現在也沒有發出來。”
“你朋友還好嗎?”
“前兩年溺水死了。我沒去參加她的葬禮,可是我才知道她和她姐姐一樣有天分。”
樸敏真知道他想說什麼了。
她明白Dawkins為什麼這樣了。
她彈起曲子來。
《e小調前奏曲》。
樸宰範的歌聲不合時宜的響起,那是樸敏真特意為他設置的鈴聲。
樸敏真站起來,走向陽台,接起電話,那張可愛漂亮的臉蛋立馬出現在手機屏幕裡。
“hi babe.”樸敏真壓着嘴角笑了一下,“在幹嘛呢?”屏幕那邊很黑,照不太清樸宰範的臉,“剛剛在和Dawkins聊天,你呢?在外面嗎?首爾那邊應該是白天吧,不在首爾嗎?”
樸宰範笑了一下,看起來高深莫測,他靠在一顆樹上,那棵樹看起來有點眼熟,“我在等人呢。”
她猛地擡頭,睜大眼睛向下看了一眼,那麼小小的一個人影,靠着Dawkins家門口的法國梧桐上,手機裡的光照的他的臉很清晰,他好像在對着樸敏真微笑。
接着,樸敏真就挂斷了電話,樸宰範看見樸敏真好像是飛奔了下來,Dawkins坐在打字機前,看着急急忙忙的樸敏真,他聽見樸敏真罵他了,“u son of bitch.”她這樣笑着罵的。
“hey!babe!”樸宰範笑着,眼睛盯着快的成虛影的樸敏真張開了雙臂,她那樣快的撲進他的懷裡。
她抱的樸宰範的羽絨服深深的陷進去,“你怎麼來了?”樸敏真拉開距離,驚喜的捧着樸宰範的臉,“你想不到我有多想你!”
樸宰範故作傷感的拉了拉臉,“你不會有我這麼想你的,不然為什麼這麼久都不願意來找我?”
“我們就分開了一個月,我有記得經常給你打電話、你不是最近忙嗎?不知道我給你寫的明信片你有沒有收到?”
“還沒有,所以我親自來找你了?hey、hey!你聽着,我一直都樂意接你的電話。”
他狠狠的捂住樸敏真的雙頰,他看見樸敏真淚光閃閃的樣子,立刻憐愛起來,“怎麼啦,被我感動了嗎?”
“你幹嘛要來!你不是很忙很忙,我們明明可以過段時間在韓國見面的…”
樸宰範的臉蹭了上去,那雙寬厚溫暖的手扣着小女孩的腰,“我是有任務來的?你其實猜到了對不對?”
“我們Frankie是世界上最聰明、最懂的自己要什麼的小女孩,我們Frankie什麼都知道,對不對?”
“Dawkins is really B…”樸敏真不算小聲的呢喃了一句。
“hey!我還在這呢!”Dawkins想尖叫,他就站在家門口,但是礙于樸宰範似笑非笑的眼神隻好吞下自己想要說的話,忿忿地苦笑着偏過頭去。
是啦,樸宰範是他昨天晚上緊急搖過來的,他說樸敏真的情緒不太對,似乎不是一個電話能夠解決的事了,挨了樸宰範無比冷靜的一頓說之後給他買了機票,又告訴了他事情的經過,樸宰範說這件事得随着樸敏真大心意來,哪怕是自己也不能改變什麼。
Dawkins覺得那個時候樸敏真簡直就像是被樸宰範寵壞的孩子,是真正意義上的那種憐愛,哪怕樸敏真再任性,所有事情都還是得由着她的心意來。
隻是樸宰範其實表達了自己支持Dawkins想法的意思,他叫他不要過于偏激,其實樸敏真也是很想自己去做決定的,畢竟這幾年多多少少也是被壓迫,哪怕比起有些事情來說她的确或許還算不上是最可憐的那一個,但是她那種強烈的想做自己的欲望能讓全世界人都感受到。
他說樸敏真其實很容易心軟,Dawkins其實也知道,但沒想到他會這麼準,看來這幾年的戀愛确實不是白談的,他成功之前還給樸宰範發了一條短信,“你這麼了解她會同意,那為什麼還過來?”
“i am missing her”
他的回答讓Dawkins崩潰的牙酸。
“全有植什麼都跟你說了是嗎?”
“嗯。”
“他沒告訴你我同意了?其實我心裡本來就是有點想的,但是不想答應的太快,有時候人總不懂的珍惜…”她嘟囔了幾句,引得樸宰範發笑,他笑起來,胸口就開始震動,惹樸敏真不滿的看他,他就摸摸樸敏真的腦袋,“不,Frankie,我們都很珍惜你。”
溫哥華實在是太冷了,春天也隻有室内地暖才能讓他們舒服起來,Dawkins認命的打開了家門,這對小情侶就像一對企鵝一樣粘着一前一後進了門。
樸敏真忙活着去廚房給他倒熱水,可是她們卻靠着廚房的台子親起來,粘在一起暖和的根本不在乎溫哥華的黑夜,也不在乎正在打字的Dawkins。
樸宰範的臉有些凍紅了,哪怕他身上一直是那樣熱,可是他有多怕冷樸敏真是明白的,于是她就把好不容易暖起來的手捂住樸宰範的小臉,打鬧起來卻讓氣溫變得有些熱了、他們脫掉厚重的棉服,重新貼着對方擁抱起來,好像好久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