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成人渣了。紅頭罩AKA傑森陶德有點絕望地想,他對不起阿爾弗雷德的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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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天國的爸爸媽媽,我和紅頭罩同居了。
噢,現在我知道老闆的名字了,傑森,傑森陶德。
這很正常吧,畢竟那天下班之後,老闆——傑森就把我拎到他那架超帥超酷看起來也超貴的機車後座上,從不知道什麼地方摸出來一個頭盔蓋我腦袋上,粗聲粗氣的:“戴好。”
他的視線在我懷裡抱着的包上面停頓了幾秒:“你家裡有什麼東西要帶走?”
這一天真是太混亂了,我呆呆地調整頭盔的方位和卡扣,看了一眼包,不太确定地反問:“衣服…?洗漱的牙刷和毛巾?”
傑森在我停下手上的動作後又檢查了一下頭盔,确定沒問題後翻身上車,向我家的方向開去。
但那時候我都沒心思考慮他怎麼知道我的住處,原本還有些無措、膽怯和害羞,在疾馳時随着飛速後退的街道消失得無影無蹤,一隻手還抓着包,另一隻手緊緊環住傑森的腰,手指攥着他的夾克——感謝紅頭罩的安全意識,頭盔真的很有必要!
機車停在樓下,我正要取下頭盔,被傑森擡手按住,他很自然地接過我的包:“鑰匙在裡面?”
我點點頭,從側邊的小口袋裡取出鑰匙,走進樓道,傑森也跟着進來了。他的個子很高,肩寬腰細,在我身後簡直像一堵移動的牆,連樓道頂的燈都被他擋了一半。
我沒說話,眼睛盯着樓梯上曲曲折折的兩個影子。畢竟這是父母在他們結婚的那年置辦的房産,那時候隻有高層寫字樓才配備電梯。我從小就在這間房子裡長大,哪怕天天都要爬上爬下,也沒打算搬走。
想到父母,我的心髒就像泡在鹽水裡,又疼又澀,都沒心思想晾着老闆——各種意義上的老闆——會有什麼後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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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頭罩在會計小姐身後打量着她的側顔,自然沒錯過她突然低落下來的心情。
紅頭罩不敢說話。
這一天真是太混亂了。比起上個月在蝙蝠洞裡,紅頭罩揍夜翼,偶爾不經意地和夜翼一起揍蝙蝠俠一拳,羅賓揍紅羅賓,順道對紅頭罩和夜翼無差别攻擊,紅羅賓反擊的時候還不忘給夜翼和紅頭罩添亂的場景還混亂!
所以他到底怎麼想的,要把會計小姐接到自己的安全屋?關系都沒确定——會計小姐怎麼看待的?她願意的是什麼?
紅頭罩的面具下眉頭緊鎖,在會計小姐把門打開後自覺地站在門口,隻是用目光打量客廳的位置,并不進去。
電視櫃上有一張全家福,茶幾上擺着一小盆仙人掌,沙發上抱枕随意重疊着,裡間傳來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紅頭罩幾次都差點沒忍住進去幫忙,最後還是便士一曾經的教導攔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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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東西不多,也多虧了半年前的葬禮,我把衣櫃深處幼年的衣服都随着父母下葬了,現在收拾起來非常方便。
我拖着行李箱來到客廳,轉去廚房,檢查了一下冰箱,把蔬果都撿出來,當然還征求了一下老闆的意見:“我都拿上了哦,可以嗎?”
紅頭罩搖搖頭,但他看着行李箱:“你要怎麼帶走這個?”
我這才發現老闆竟然一直守在門口,還沒來得及請他進來坐坐,就被這問題打懵了,回想了一下帶我回家的機車,我和老闆的頭罩面面相觑。
紅頭罩歎口氣,言簡意赅:“大小姐,帶上你的零食,把你的仙人掌抱着,這個——”他偏偏頭,“都買新的,這些就放這吧。”
最後,我隻抱着多蘿西——我是說我的仙人掌——老闆提着剩下的所有東西夾帶一個我——回到了紅頭罩的安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