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寂深轉過頭,緊繃的側臉線條鋒利,眸光森冷,眼神像是在看腦子不好的笨蛋:“胡說八道,橋橋怎麼可能是男人?!”
“平怎麼了?溫秘書,你歧視平胸?”
他嗓音冷厲,口吻深信不疑,證實溫驚橋先前的猜想,傅寂深當真從未往男扮女裝方面想過。
溫驚橋扶額:“對不起,傅總,是我腦洞太大。”
傅寂深警告他:“以後不準再诋毀橋橋。”
“下不為例。”
“……”又是下不為例,溫驚橋真想不知死活地問他一句,您到底數沒數過通融過多少次啦?
“啪”一聲,他按下後備箱門,不想再面對這糟心的一幕。
回到公寓,溫驚橋開窗通風,把行李歸納好,屋内沒什麼好打掃的,還是離開前的樣子,他就隻把床上四件套更換一下,丢進洗衣機清洗烘幹。
期間,他和董輕通訊報平安,聽宋玉雪說她幾個伯母輪番找上門來勸和,董輕卻并未動搖。
溫驚橋笑笑,叮囑她兩保管好錢财和證件。
不到傍晚,溫驚橋便去傅寂深那兒受罰。
對方靠在客廳沙發裡,居然還在看橋橋跳舞的合集視頻,就跟重度網瘾少年似的,溫驚橋歎息一聲,無奈到廚房裡忙活。
冰箱裡有現成的葷素食材,還有空運過來的海鮮,溫驚橋挑好要用的,清洗切菜,有條不紊地按傅寂深和自己的口味開始做。
傅寂深口味複雜,不偏好哪個菜系,酸甜鹹辣麻都有個“度”,這也恰恰是常人難以拿捏的。
溫驚橋多次觀察試驗才得出結論。
淡水魚蝦喜紅燒,要微鹹鮮美,家禽牲畜須得醬香濃郁、麻辣适中,絕不能有一絲肉的腥膻味,偶爾傅寂深也吃酸甜口,比如糖醋排骨,番茄滑蛋肥牛等。海鮮他隻吃清蒸,但對火候要求極高,肉質偏老不行,不熟更不行,須得調配四五種蘸料佐着,至于素菜,烹饪做法調料不一,隻是對這些“度”都有精準嚴苛的指标。
難伺候得很。
七點半,溫驚橋做了四菜一湯端到餐廳吧台:“傅總,飯菜做好了。”
傅寂深立即起身,高大挺拔的身姿難得有幾分慵懶之意,他暫停客廳的視頻,又改用可移動電視播放,一刻也不停歇。
他走到吧台邊坐下,看一眼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竟食欲大增,他拿起筷子,夾一塊色澤鮮亮的紅燒肉放進口中。
溫驚橋坐他對面,略微緊張地等着男人發話。
“肥而不膩,不錯。”
傅寂深喉結滾動,他竟不知小秘書還有這等手藝,他向來不吃純甜的食物,可這香甜的紅燒肉卻意想不到的可口。
溫驚橋壓下心中的訝異:“那您再嘗嘗其他的。”
原本他想吃獨食的,畢竟都下廚了,可不得好好犒勞一下自己?
“嗯。”傅寂深接連嘗完幾道菜,蒜蓉紅燒蝦外酥裡嫩,蒜香濃郁;水煮牛肉麻辣鮮香彈牙,裡面的配菜也清脆入味;爆炒香辣鱿魚,不是清蒸的,卻異常過瘾,比平日吃的清蒸或蘸料美味許多;筍尖排骨湯奶白濃香,入口鮮醇卻不膩,筍的清爽和軟爛的排骨相融,很是解辣。
不知不覺間,傅寂深就着菜和視頻吃掉了一整碗米飯。
溫驚橋見他還不放下筷子,問道:“傅總,還要添飯嗎?”
“要。”
傅寂深這幾天沒吃飽飯,不做猶豫便把碗遞過去。
等人去廚房盛飯,他才恍然發覺,溫秘書明知他的喜好,卻做了兩道“出格”的菜式,無疑是包藏私心。
溫驚橋盛完飯回來,就見傅寂深看他的眼神帶着幾分不悅。
“怎麼了傅總?”
傅寂深冷哼:“溫秘書,你總能令我刮目相看。”
他把紅燒肉和鱿魚推到青年跟前。
“呵呵。”
溫驚橋識時務地埋頭扒飯,并不客氣地夾起最大的一塊肉,用力咬上一大口。傅寂深直瞪着他,鮮有人能在他的怒意注視下,泰然自若地進食,溫秘書從實習期就不怕他,該幹什麼幹什麼,每天吃得格外香,就比如此時,溫秘書白皙的臉頰塞的鼓鼓的,粉嫩的唇瓣染上一層油亮的光澤,但很快,就被探出的舌尖給舔幹淨,留下更為濕潤晶瑩的水漬。
傅寂深看得眉頭緊皺。
忽略掉土氣的外形,溫秘書這副情狀簡直充滿着色·欲氣息。
“……你好好吃。”
溫驚橋停下咀嚼,不知所以地擡眼,口齒含糊道:“我在好好吃。”
傅寂深氣結。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獎賞呢,誰受處罰會邊享用佳肴美馔,邊氣領導?
一頓飯吃完,傅寂深覺得虧大了。
精明的資本家絕不允許自己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