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直男,直接喜歡男的,沒毛病。
傅寂深眯起眸子,幽幽道:“抱一起的直男。”
溫驚橋頭疼。
如果這時他承認是gay,那之前他信誓旦旦地在傅寂深跟前聲稱自己是直男,就是欺騙。
可如果堅持是直男,被抱還不推開對方,那就有暗中勾結的嫌疑。
左右都是錯,溫驚橋麻了。
傅懷瑾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抱歉地沖溫驚橋嘿嘿一笑,繼而挪到門邊一溜煙跑了,一點義氣都不講,隻留下溫驚橋單槍匹馬作戰。
周圍靜默無聲。
好一會兒,溫驚橋才咬着唇,表忠心道:“傅總,我發誓,我對你真的絕無二心。”
“我也沒抱他,隻是沒來得及避開。”
傅寂深神色晦暗:“以後離他遠點。”
“别讓我厭惡你。”
溫驚橋垂着頭:“好的。”
青年單薄的下唇被咬出深刻而清晰的齒印,落入傅寂深眼裡,令他無端有些煩躁:“收拾一下,跟我去餐廳吃飯。”
溫驚橋腦子一時沒反應過來,遲鈍地問:“哪個餐廳?”
“你定的情侶餐廳。”
溫驚橋瞬感心虛:“……那我去不太合适吧。”
“就當獎勵你今天及時挽回我的聲譽和形象,避免了橋橋誤會我。”傅寂深沉沉道:“傅懷瑾有句話沒錯,我對你确實不算好。”
“沒,沒有。”溫驚橋擺手道:“老闆對下屬就該這樣。”
傅寂深看他:“那做朋友呢?”
溫驚橋擡眸,嘴巴張圓,啞然怔楞住。
少頃,他難以置信地指指自己,又指指傅寂深:“我們?做朋友?”
“嗯,怎麼?”傅寂深冷嗤:“剛認識的人都能當你朋友,我不能?”
溫驚橋想扶額,卻克制地反手撫着後頸:“能,當然能,哈哈哈……”
但做人不能太攀比!
傅寂深哼道:“我對朋友可從不吝啬。”
“知道知道。”溫驚橋還能聽不懂言下之意嗎?
他回去關掉電腦,收拾好文件,拿起包就跟着傅寂深下樓,前往小情侶紮堆的地方用餐。
好在他定的是包廂,不必面對其他人的探究。
預定的菜品需要提前制作,其他皆是由大廚在屏風後現做現上。
他們就同往常一樣,面對面地安靜吃飯。
中西式融合的高檔餐廳,每樣菜隻有一小塊,人均一份,在溫驚橋嘗來,味道是相當的美味。
比如鹵水鵝掌,熟醉富貴蝦,藍莓鵝肝,炭燒響螺,香煎鳕魚,脆皮乳鴿,蒸東星斑,法式鴨胸,菲力牛排……都好好吃。
但傅寂深就挑剔得多。
因而大多數都進了溫驚橋的肚子。
溫驚橋放下筷子,捂嘴打個飽嗝:“傅總,您吃飽沒?”
“明知故問。”
“唔。”
溫驚橋原想着“橋橋”不赴約,傅寂深肯定也不會來用餐,就随便訂的一家高星情侶餐廳敷衍過去。
誰曾想,傅寂深不但來了,還拐帶上他……
溫驚橋好心提議:“那您回别墅再吃一頓。”
傅寂深卻道:“回公司加班。”
“你去食堂給我做。”
“……”喂,你能不能做個人啊。
兩人結完賬走出包廂。
恰在這時,溫驚橋的手機響起,号碼有點兒眼熟。
他剛接起,就見不遠處一位男士捧着束白玫瑰走來:“先生,您訂的花。”
溫驚橋沒接,不動聲色地瞅一眼身邊人。
毫無疑問,傅寂深無人可送,且這花還提醒着對方被鴿的事實。
“謝謝,花你帶走吧,錢我照付。”他出聲道。
傅寂深卻忽而長臂一伸,掌心微側:“花給我。”
男士看向溫驚橋,溫驚橋沖他點頭。
傅寂深将花攥在手中,他身高腿長,英俊無俦,引得周遭人紛紛看過來。
而傅寂深受人群矚目早已習以為常,他目不斜視地走出餐廳。
“溫驚橋。”
傅寂深第一次正式地喊青年的名字,話落,他把花朝溫驚橋遞去。
夜色漆黑,朦胧的燈光下,男人深邃的輪廓成熟迷人,磁沉的音色平白生出幾分誘惑。
“白玫瑰也象征着純潔的友誼。”
傅寂深說:“我就借橋橋的花,獻一次佛,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