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借橋橋的花,獻一次佛,送你。”
溫驚橋一怔。
他短暫地被眼前過分卓越的皮囊所迷惑,又很快鎮定心神:“傅總,這太奇怪了。”
“我不能收,您清楚的,今天日子特殊。”
“哪裡奇怪。”
傅寂深說着,微微停頓一瞬:“哦,你别誤會,我隻喜歡橋橋。”
轉而才又想到,溫秘書也是橋橋,他便着重強調地補一句:“隻喜歡星河會跳舞的橋橋。”
“……”
溫驚橋不想說話。
這兩橋橋都是他一個人!
他一把從男人手裡拽過捧花,動作很是粗魯,甩得花瓣邊走邊掉,随即一路小跑上車,坐到副駕駛位。
“橋哥,怎麼又坐這兒?”小林打趣道:“你又眼紅傅總長得帥啦?”
“嗐,你跟傅總就不是一個類型的,不能簡單地對比……就拿咱公司的明星酷哥A和小美男B來說,他倆這輩子都不會成為對家,你說是為啥……”
溫驚橋正煩着,一聲不吭地閉上眼。
侃侃而談的小林識趣地消音。
車開到總部,溫驚橋讓小林去傅總家裡拿食材來,小林二話不說就照做。
他上樓找個瓶子把花插起來,不問來源的話,白玫瑰本身其實挺賞心悅目的。
他不該那般暴躁。
等食材送到,他便去食堂後廚,套上橡膠手套,速度清洗、處理、烹饪,給傅寂深做幾道開胃菜。
……
十點,傅寂深餓得慌,從辦公室出來敲敲溫驚橋的桌面:“溫秘書,夜宵呢?”
“喏。”
溫驚橋在看重點項目的方案,頭也不擡地指向他旁邊的保溫箱。
傅寂深垂眸,卻先注意到青年的手指,骨節修長瓷白,指甲圓潤泛着粉意,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辛苦了。”
他提着箱子轉身,可臨了,又回眸看向溫秘書的手……
溫驚橋毫無所覺,翻頁時,指尖輕撚,腕骨微微突起。
他手上肌膚透着寒玉般的光澤,青筋微突,手掌長度、形狀及大小,都幾乎與傅寂深印象中的一雙手如出一轍。
“不可能。”
傅寂深低喃一語:“見鬼了。”
他擡手抵着眉心按揉,心道,一定是加班太累,腦子不太清醒的緣故。
當晚,傅寂深回去後,就查看起橋橋前一期的直播回放。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橋橋抓握鋼管的雙手上。
這樣對比不清晰。
他翻找到橋橋跳其他舞種的視頻,heels裡有一段橋橋反手張開五指、拂過面頰的畫面,他即刻點擊暫停,截圖、拉近、放大。
傅寂深眉頭立即皺得死緊。
真的很像……
但怎麼可能呢,橋橋是女生,而溫秘書分明是貨真價實的男人。
湊巧,一定是湊巧!
天下之大,有一雙相似的手,也是有可能的。
·
二月下旬,溫驚橋忙得跟陀螺一樣。
日常瑣事雖分擔給兩位助理大半,可許多要緊的事還是得親自辦,他一邊跟進重點項目會議,一邊伺候傅寂深。
而傅懷瑾卻與他完全相反。
互相知曉底細後,傅懷瑾再也不裝了,對公司的事一概不問,天天公然摸魚看漫畫、打遊戲,還常常帶設備來做角色建模和設計。
美其名曰:光走後門不行,必須給梁鶴鳴遞一份漂亮震撼的簡曆,改變他對自己的印象!
其他同事皆敢怒不敢言,但凡瞧瞧他的臉,還有啥不明白的?
“……就是這樣,傅懷瑾連公司的網站都沒登錄過,浏覽器後台記錄全是漫畫和遊戲。”
溫驚橋适時将此事彙報給傅寂深,繼而見縫插針地提出:“傅總,他說想去梁董的公司,不如……”
“嗯。”傅寂深道:“今晚約梁鶴鳴吃飯,你也一起。”
“好的。”
溫驚橋擔心梁鶴鳴說漏嘴,他在場也能及時阻止,免得總是不安心。
他揚起唇瓣:“那我去定酒店。”
“等等。”
傅寂深起身,長腿邁開,朝他走去:“溫驚橋,你在躲我。”
沒等青年反駁,他就笃定道:“連着大半個月,做完事你就不見蹤影,面對面說話你也總低着頭。”
“是上回送花,給你造成心理壓力了?”
已經躲了一個多月的溫驚橋低咳一聲:“不是,我工作忙……”
傅寂深:“呵。”
“那就是做虧心事了,否則怎麼不敢看我。”
“我哪有。”溫驚橋推推眼鏡,委婉道:“您回憶一下,我這情況多久了。”
他這麼一說,傅寂深倒是有點印象。
年前幾天便出現過類似的對話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