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隻有我對她不客氣。”任澤倒是很明白,“新奇兩天就過了。”
“有變化就是好的。”董藝歎了一口氣。
尤溪說來隻是她手下的藝人,但這麼多年她一直有種養了一個女兒的感覺。
“我預支的工資,到賬了嗎?”任澤這幾天還沒有收到短信通知,趁現在和董藝有說話的機會,問她一下。
“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董藝從包裡翻找出一張卡,遞給他,“給你開了一張新卡。”
“謝謝。”任澤接過,“我出去打個電話。”
說完,任澤走出攝影棚,找了個樓梯間的轉角,撥通了蘇遇的電話。
“喂,你在醫院嗎?”
“嗯,”蘇遇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累,“這兩天已經在給爸爸做配型了。”
“需要我過來陪你嗎?”任澤擰眉。
“沒事,不用過來。”
“我明天過來吧,上午。”任澤的聲音不算威嚴,但不容拒絕。
那邊蘇遇沉默了一會兒:“好吧,我們倆好久沒有說說話了,你最近在做什麼?”
“找了份工作。”
“什麼工作?”蘇遇下意識問,任澤給她的六萬塊已經花得差不多了。
“給人當助理,托琛子幫忙找的。”任澤一五一十給她講,遵從尤溪的保密協議,他沒有告訴蘇遇那個人是尤溪。
她有一天總會看到的,在電視上吧。
“嗯,挺好。”即使蘇遇沒有說什麼,任澤也能聽出她語氣裡暗藏的失望。
在電話這頭無聲地笑了一下。
一時間陷入沉默,甚至都聽不到彼此的呼吸聲。
“你工作會很忙嗎?什麼時候回家?到時候給你做幾個菜,還沒慶祝過你回來呢。”蘇遇打破這種沉默。
任澤的喉頭突然就哽了一下:“挺忙的,基本二十四小時都要在老闆身邊。”
她沒回過家,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搬走了。
是她家,不是他家。
“好吧,等爸爸好起來了你請假和我們一起吃頓飯吧。”
“好,明天我來的時候和你說,老闆在叫我了,先挂了。”
沒等蘇遇給他說拜拜,他就挂了電話。
事實上尤溪并沒有叫他。
兩個人的對話正在越來越尴尬,越來越陌生…任澤突然有點懷疑起自己退役選擇回D市的決定是不是正确的。
在走廊上站了幾分鐘,任澤收回心思走回去。
尤溪剛好拍完,正站在董藝身邊,一邊喝水一邊說話。
“要走了嗎?”任澤走到她身後問。
尤溪回頭,臉上的妝還沒卸,看起來氣色大好:“走啊。”
反正兩個人也都累了。
路上,任澤保持着沉默。
“心情不好?”尤溪坐在副駕駛上,看着窗外一閃而過的流光與霓虹。
“沒有。”任澤平視着前方,一隻手放在方向盤上。
“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中國的精靈要改名中國的神探了?”
尤溪下意識想要擡腳,但是任澤正在開車,她又堪堪收回:“關心一下你不行?”
“第一句是。”任澤回答,“我說了不是,你還咬定我心情不好,就是胡攪蠻纏。”
“你這是,要和我比邏輯?”尤溪的視線從街邊人群上收回,“心情好是吧,笑一個給我看一下。”
“我為什麼?笑不笑是我的|自由。”
“老闆的命令,不行?”
“不行。”任澤毫不猶豫拒絕,“你怎麼隻會提一些無理的要求?”
“我什麼時候無理了?”
尤溪正欲和他争辯,任澤卻将車一停:“到了,上去吧。”
擡頭一看,自己的公寓樓已經到了。
見任澤沒有下車的意思,尤溪下意識問道:“你呢?”
“我去停車場啊!老闆。”任澤相當無語。
尤溪聽完這話,把手臂一抱:“不行,我不能離開你的視線,一起去。”
“有病啊…你家還不安全嗎?”任澤看她這動作,也放棄了讓她下車,直接朝地下停車場開,嘴上還習慣性地說她兩句。
“作為助理和保镖,你應該覺得我在哪裡都不安全。”
“那你是不是睡覺都得讓我守着你?”
“不是已經讓你搬進來了嗎?”尤溪說到這裡,冰涼的右手突然就撫上了任澤堅硬的手臂,“還是說,你想來我床上守着我?前天晚上不是還義正言辭不為我身體服務嗎?”
任澤明白了,這女人不僅有病,還戲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