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尤溪還短暫地生出了和李文琛同在一條船上的革命情懷……當然也隻是短暫而已。
董藝推薦的火鍋店,店名很簡單,叫“讓火鍋飛”,裝修也特别簡單,但是味道真的沒得說,光是站在三四個店遠,都能聞到火鍋牛油濃郁的香味,以及辣椒彌漫在空氣中的味道,抓着人的喉嚨。
董藝早就在吞口水了。
剛到飯點,小火鍋店裡面人很多,尤溪不得不戴上口罩穿過一桌又一桌的顧客,去二樓董藝已經訂好的小廳。
饒是尤溪今天對他的态度不太好,這種時候,任澤還是很有自覺,公事公辦地走在她旁邊,随同她一起移動,目光狀似無意地掃過所有的人。
他有時候也覺得自己過于警覺和緊張了,這些人都是一群平凡的人而已,在這種太平盛世裡面,也不會有什麼傷害到尤溪的事情發生。
最多也就是粉絲狂熱了一些。
但他不一樣,他親眼見過極端主義者在人群密集的中心自|爆,天堂瞬間變臉成地獄。
因此,他很難做到卸下防備。
直到走進包間,任澤獵鷹般犀利的目光才全然收斂。
董藝駕輕就熟地拿過服務員的菜單,點了一圈菜之後依次遞過。
尤溪沒怎麼吃過火鍋,藝人的自我管理,她對什麼好吃什麼不好吃并沒有特别大的概念。
到任澤那裡,也就隻剩下飲料沒點。
他掃過一圈,給兩位女士點了清熱去火的涼茶,給自己和琛子點了幾瓶啤酒。
大家聊天等菜的時候,他一邊聽着,一邊用紙巾擦拭着玻璃杯。
菜和酒同時上,任澤袖子一撸,把涼茶的拉環扯開,遞給尤溪和董藝。
再把啤酒瓶捏在手裡,靠着桌子邊緣,大手朝下一拍,瓶蓋啵地彈起來,冰鎮啤酒的涼煙幽幽地冒出來。
尤溪睜着自己的眼睛,看着任澤這一系列的操作,很是新鮮。
他的手臂肌肉紋理實在可以用藝術二字來形容……尤其是在遞啤酒給李文琛時,兩人手臂的強烈對比下。
“我也想喝。”尤溪看着任澤,他們點了很多瓶,現在他的手邊還有三瓶。
任澤也沒反駁,拿起玻璃杯,給她倒了一杯:“你先喝一口看看。”
充分吸取上次在天台上,尤溪噴了自己的二鍋頭的教訓。
尤溪聽話地低頭嘬了一口——不得不說,有點難喝。
于是她不動聲色地把這杯啤酒放在了一邊。
董藝和李文琛兩個吃貨正忙着下菜,根本沒有注意到尤溪和任澤的小劇場,也沒有注意到任澤臉上浮起的笑容。
看破不說破,任澤注意到她的小動作,也裝作沒看到,不然她回去又要和自己急眼。
夾起一片毛肚,伸筷子下鍋。
鍋裡紅火的湯料滾得很旺,不斷地冒着熱氣,咕嘟咕嘟地翻滾着,于視覺嗅覺和聽覺來說,都是一種享受。
他的那片毛肚也随着一起上下蕩漾,再逐漸蜷縮起來。
眼瞅着差不多了,任澤準備起筷,毛肚剛剛露出半個身子,一雙幹淨的筷子和纖細白嫩的手就伸了過來。
一隻筷子朝他中間一擠,再夾緊向下一拉,他剛燙好的毛肚就到了尤溪的手上。
後者娴熟地夾進自己碗裡,還不忘對着他比了一下:“謝謝啊。”
任澤:……
尤溪眉飛色舞,帶着一點小得意,把毛肚塞進嘴裡。
還沒等她吞下去,就張開了嘴開始哈氣:“我的天,好辣……”
為了解辣,尤溪慌忙抓起自己還沒來得及倒進杯裡的涼茶,就着易拉罐罐口喝了一大口。
“卧槽,這又是什麼……什麼味!”她從來沒喝過,驚得她連粗口都爆出來了,“我還是喝啤酒好了。”
“呵,出息。”任澤冷眼看她,她的生活實在是太精緻了,精緻到十分嬌氣。
他一邊說着,一邊起身:“我去給你換個清湯碟。”
也不知道是這句話,還是他眼神的輕蔑,激起了尤溪的好勝心,她一把拉住他,嘴硬道:“不用,隻是太久沒吃了而已。”
任澤一臉行吧我看你吃的表情,又坐了下來,臉上寫滿了戲谑。
這女人就是個幼稚鬼,還是每天虛張聲勢的那種。